裴铮难以接受，医生接连喊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反应。</p>
最后还是医生使劲晃了晃他的肩膀，才把他丢失的魂儿叫了回来。</p>
“签字吧。”医生叹了口气。</p>
裴铮紧闭着唇，拿着笔的手颤抖着，简单的两个字却花了有三四分钟才写完。</p>
很快，裴昭就被转移到了ICU，因为有专人看护，医生就让裴铮先回家。</p>
从医院出来时已经临近十点。</p>
这个状态肯定是没法再开车了，裴铮给女生叫了车，留了自己的手机号，叮嘱她到家后给他发个短信报个平安。</p>
等出租车驶远，他才在街边找了个长椅，坐下。</p>
手机上有许多来自程瑜的未读消息和来电，他恍然想起，事发突然，都没来得及和她说一声。</p>
物业的电话在他给程瑜回拨之前打了过来。</p>
“裴先生，实在不好意思，下午这个片区停电了，您所要调取的监控，刚好在停电的时间段内……”</p>
裴铮声音沉冷，反问：“就这么巧？”</p>
物业也很无奈，“虽然有应急的储电，但大多供应的是重要设备，安保室还真没有。”</p>
那也就意味着从这里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裴铮挂了电话。</p>
裴昭那个样子明显是被人打了，再懊悔有什么用？抓紧时间找到打人者才是重点。</p>
……</p>
程瑜等到快十一点，才等来裴铮的电话。</p>
“我回一趟公寓，你先睡。”</p>
怎么突然要回公寓？程瑜心里疑惑着，问：“发生什么事了？”</p>
“店被砸了。”裴铮避重就轻，不想让她太担心，“我去看看就回来了。”</p>
“好好的怎么会被砸？又没有什么仇家……”说到这，程瑜忽然想到了周靳，因为他直到现在都没什么动静，她不确定他这次会不会冲着裴铮去了。</p>
而且，今天是周五，裴昭平常都会回公寓那边。</p>
等会儿！那店都被砸了，裴昭岂不是……</p>
“裴昭出事了，对不对？”程瑜跳下床，拿过衣服就往门口冲，“我那么多的电话，你都没接上，别想骗我。”</p>
裴铮一时没有说话。</p>
“我出来了。”程瑜打开门，“医院地址发过来。”</p>
“他也算是我的弟弟，现在他受了伤，我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你还让我睡觉，睡个屁！”</p>
“裴铮！”程瑜慌得楼层都按错，又连忙取消掉，“说话！不然我就把平城的所有医院都跑一遍！”</p>
裴铮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多那一嘴，事已至此，只好把医院的地址发了过去。</p>
程瑜收到，飞快地跑出小区，准备打个车。</p>
站在路边没等多久就看到了出租车，她招了手，正要上车，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大力，将她整个人拽倒在地。</p>
程瑜抬头，看到了周靳那张第一次显得有些潦倒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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