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脑袋发晕，思维执拗依旧，“我不明白，有什么区别？我有的……都给你，不就……可以了吗？”</p>
程瑜鼻尖萦绕着属于红酒特有的醇香，听着他近乎哀求的剖白，心想，他是真的醉得不轻。</p>
恶人无意识露出柔软的肚皮，只会让人想狠狠扎下去。</p>
那些过往，永远不可能一笔勾销。</p>
“区别就是……”程瑜眯了眯眼，笑了声，“我的野心，不允许自己受人摆布。”</p>
“别说是你或者裴铮了，谁都不行。”</p>
“我要资源，要人脉，要能四两拨千斤的手段，更要这往后的疾风与骤雨，都只能由我掀起，而不是被动地从你那里承受。”</p>
程瑜这番话，三分真七分假。但胜在语气拿捏得很好，说出来的效果，就是七分真，三分假。</p>
周靳听得心头一震，感觉今天才认识眼前的人。</p>
“现在，崩云的标我拿下了，乐盈的合同签上了，就连弘业最大股东的位置，我也取代了你，坐上了。”</p>
程瑜权当看不到周靳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继续说着：</p>
“听明白了吗？你们两个，都是我往上爬的垫脚石，谁也没比谁高贵多少。”</p>
“你想毁了自己，还是毁了他……”</p>
程瑜拉开了和周靳之间的距离，嘴角的笑容颇有种小人得志的范儿，“关我屁事？”</p>
周靳刚被林纾刺激完，又在程瑜这里受了创，整个人头痛欲裂，简直要对女人产生阴影。</p>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p>
根本分不清……</p>
程瑜看着周靳顺着树干滑坐在地的身影，觉得他应该是信了，心里提着的那口气总算松了下来。</p>
这一番唇枪舌战耗费了不少时间，想到裴昭还在医院，程瑜不再理会周靳，迅速跑到另一个路口，拦了辆出租车。</p>
上车后，又从后视镜里看到几个黑影从她刚才和周靳拉扯的地方闪过。</p>
之前拿铁锹打周靳的时候，程瑜就发现好像总有人暗中跟着自己。</p>
这次还有，说明不是错觉，等闲下来得调查下，看看到底是谁。</p>
……</p>
裴铮到了公寓，入目是一片狼藉。</p>
一楼的落地窗全被砸碎了，放的闲置电脑现在横七竖八散落在地，屏幕已经裂开。</p>
干涸的血迹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楼梯的台阶上，触目惊心。</p>
裴铮心揪着，勉强找到能下脚的地方，开始往楼上走。</p>
到了二楼，情况更惨烈。</p>
所有的游乐设备都被砸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酒柜里面的酒都被扔了出来，地面上洒满了红酒，从娃娃机里掉出来的娃娃也因为浸了红酒，变得又涨又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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