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女性受教育程度的增加，文明开化层次的加深，我们会更容易拥有普遍的同情，感同身受其他人的遭遇，进而将这种施加于性别之上的伤害，转化为团结与慈悲。”</p>
“如今，大家能够以性别平等的姿态，公正地去指责有错的一方，也是每一个勇敢站出来的女孩子们抗争来的。”</p>
主持人又问：“那您会愿意原谅施暴者吗？”</p>
周靳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p>
程瑜答：“有些事，不是原谅或者不原谅就能撇清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永远陷于自责与懊悔，在每一个无法入眠的夜晚，都会反复想到我在冷雨中看向他的眼神。”</p>
“但是，比起放过他，我更想放过自己。倒不是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而是就放在这里，横亘在我们之间，既不和解也不翻篇儿。”</p>
“我要继续往前走，而他，自便。”</p>
后面两人又聊了些什么，周靳已经听不进去了。</p>
他关上了手机，一下子变得有些无所适从。</p>
她说和解不了，说要自己往前走，还让他自便……</p>
怎么自便？如果身与心都能像程序一样，对指令百依百顺，那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死不悔改的人了。</p>
他没有接着跟上林纾的脚步，就地坐在台阶上，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p>
她说对了，或许他真的会陷于自责与懊悔，年年月月天天。</p>
……</p>
一周后，程瑜接到了宁也送来的珠宝展邀请函。</p>
程瑜打开看了眼，随口问道：“不是说让我多结识点人脉，哪些人值得？”</p>
宁也拿出手机，找到电子名单，一个个念着。</p>
“平城的尖儿基本上都被你掐完了，我就只说杭城和潞城的。”</p>
“杭城的吴家，品瑞你总听过吧？也是做食品的，但是在杭城很有名，虽然比不上弘业牌子老，但算是新起之秀。我哥和我爸都看不上，是我求着他们把人邀请过来的，想着给你牵个线。”</p>
程瑜笑着点头，“还是姐妹靠谱。品瑞我知道，魏观最开始就想跳槽去这家公司来着。”</p>
宁也接着说：“潞城，那必然是苏家，这次苏慕和会带着他的侄女苏淮琅一起出席。他现在是你们公司第二大董事，那你去打个招呼也是应该的。”</p>
“忘了和你说了，苏淮亭虽然是苏淮琅的哥哥，但他是养子，苏家真正需要巴结的，还得是苏淮琅。但我没有和她打过交道，不知道人怎么样，你到时候自己注意点。”</p>
“还有一个，孟家。孟家跟林家背景差不多，但是没有林家在政坛根基深。孟家长女是苏家的长媳，所以苏家才能在潞城混得开。”</p>
程瑜算了算这孟苏两家的关系，说：“所以最近呼声比较高的省长候选人孟君颂，是苏淮琅的舅舅？”</p>
宁也哎了一声，“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那林纾岂不是和苏淮琅算半个敌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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