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死了。”</p>
林纾的手抖了一下。</p>
程瑜松了口气，继续说：“整部漫画，都是阿桃的梦。她死在了十二岁那年的冬天。”</p>
“被醉酒的父亲打死，又被懦弱的母亲偷偷扔进了地下通道。”</p>
“林纾，”程瑜盯着她的眼睛，“你珍藏的那些东西都是他们毁掉的对吧？同样都是伤害，精神虐待和身体虐待有什么本质区别？</p>
“你想要自己的灵魂死在哪一个冬天？”</p>
刚松下的那只手又扼紧了，程瑜挣扎间听到林纾气到发颤的声音。</p>
“关你什么事……”</p>
“你以为你过得就很好吗！程禹方不还是把你当做商品一样明码标价卖给周靳！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p>
“可我……我不怕失去，”程瑜毫不示弱地回击，用尽肺里的空气也要把这句话说完，“那些如跗骨之蛆一样烂掉的亲情……既然修复不了，不如剜了丢掉。”</p>
昏沉夜色里，林纾眼睛里有水光闪过，快得让人抓不住，几乎让程瑜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p>
她松开了手。</p>
程瑜彻底瘫倒，空气大量涌进肺里，身体止不住痉挛，咳到眼泛泪花。</p>
待两人都平静下来后，林纾拿出手机，“把裴铮手机号给我。”</p>
程瑜缓着呼吸，念出了一串号码。</p>
电话很快接通，林纾声音冷静：“裴铮，让孟君颂的人撤了，把吴泾交给你的证据放到蓬安路的银色垃圾桶内，不然，就等着给程瑜收尸。”</p>
“也别想定位我的手机号，没用。”</p>
裴铮静默两秒，问的却是：“周靳给你打过电话没有？”</p>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按我说的做。”</p>
“那就是没有。”裴铮沉声道：“行，知道了。我要和程瑜说话，把电话给她。”</p>
“你别耍花招。”</p>
“我只是想确认她的安全，没别的意思。”</p>
林纾把电话放到程瑜耳边，眼神暗含警告：“说话。”</p>
“裴铮，”程瑜依然躺在地上，望着夜幕里零散的几颗星星，安静了一会儿才说：“今晚的夜色，跟我们第一次去陈家山庄时看到的，一样美。”</p>
风声猎猎，他同样也安静了几秒，才笑道：</p>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次捧脸杀。”</p>
程瑜的下一句没能接上，林纾就拿回了手机。</p>
“你听到了，她没事，但这不代表她之后还能没事。”</p>
“你的矛头指错方向了。”裴铮把车停到临时停车位上，手机在保持通话的同时，切到与苏慕和的聊天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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