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情，自然有苏家和孟君颂的人来收尾。</p>
大厦建成，或许需要几十年甚至百年的积累，可倾颓，不过一瞬。</p>
一时间，与万川有合作的企业纷纷站出来发布解约通知，这曾经让人艳羡不已的大集团，终于走到了末路。</p>
程瑜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无言静坐片刻后，才把手机还给了裴铮。</p>
“你怎么找过来的？”</p>
“我们第一次去陈家山庄，是五月份。你那里风声那么大，还能看到整片天空，那不就是楼顶么？结合在一起，我猜就是五楼的楼顶了。而且大概率是林纾自己的住所。”</p>
“万一是别的楼呢？”</p>
“不可能，她不会把你放到她不熟悉的地方去，没掌控感。”</p>
程瑜笑着叹出一口气，不再说话了。</p>
晚上的时候，孟栗、赵雍以及魏观带着公司几个部门的经理过来了。</p>
即便是宽敞的单人病房，也被挤得水泄不通。</p>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慰问让程瑜头疼不已，裴铮忍了他们一分钟后，全给轰走了。</p>
一周后，程瑜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Derrick道歉。</p>
好在裴铮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Derrick也没有多计较当初她改时间的事。</p>
可时过境迁，如今两人的谈判，局势已不再是从前的样子。</p>
万川被查封，绿森退出，崩云不参与，昌隆的市场也已经被侵吞。放眼来看，他没有更合适的选择了。</p>
程瑜把条件说得很清楚，“我只要你入资三分之一。”</p>
Derrick有些疑惑，“钱多，不好吗？”</p>
“您计划里的另外一部分，可以投给展悦传媒。”</p>
“哦，中国的影视公司，不考虑，我。”</p>
“可以问问您原因吗？”</p>
“好说的，亏钱很多，票房不行。”</p>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p>
Derrick惊讶地看向身边的助理，眼神的意思是，她这句话是我理解的那样吗？</p>
助理脸色稍有尴尬，因为他听出来了程瑜这句话里独属于中国人的反讽——</p>
都什么年代了，您对中国影视的印象还像个原始人。</p>
Derrick还是回答了，“Twenty-first Century.”</p>
“Sorry.”程瑜笑笑，“I think your thoughts are stuck in the 19th century.”（我觉得你的思想停留在十九世纪。）</p>
Derrick脸色一变，直直的脑回路拐了个弯，听出来程瑜在骂他是个老古董。</p>
“你……”</p>
“我什么？”程瑜起身，“请你看清楚，我不是来求着你合作的，而是站在谋取共赢的角度，平等地跟你协商这件事的。”</p>
“如果你坚持认为，中国的影视不值得投资，那我也会觉得这次会谈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你同那些势利的投资者并无不同，只局限在自己的臆想里，迂腐至极。”</p>
程瑜这段话里有很多Derrick听不懂的词汇，在经过助理翻译一遍后，他消化了一会儿，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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