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的时间就又过去了二十多件竞品。 我和王莽还有高媛已经没什么兴趣再购买东西了，索性去外面餐厅吃了口饭，边吃边聊了一下出售字画的买卖。 “卖！我倒要看看谁想买！” 王莽爽快的干了一杯冰镇啤酒，一边擦嘴一边对着我指指点点。 “行，那我去和主办方那边商量一下。” 我点头答应，拿起字画来就要离开，却被王莽一把拉住。 “怎么了？” 我问，王莽答。 “内什么，你先去找杨老头子再看看字画，我觉得他们的人就藏在那老家伙的身边。” “你怀疑那老头子有鬼？” 听出了王莽的意思，我不禁诧异起来。 “老头子还算可以，可他太本分了，周围的人什么玩意儿都有。” “得嘞！” 我应了一声，拉着高媛转身就去找杨教授了。 …… 不得不说，这游轮大的过分。 我跟高媛光是找到杨教授就花费了不少时间，他正跟学生们探讨几件买下来的竞品，见我们过来找他，立刻笑脸相迎的走上前打招呼。 “哎呀，沈小友今天可是让我开眼啊！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家境，一亿两千万，啧啧啧，我这辈子都不敢想。” 他一阵吹捧，弄得我挺尴尬的，总不能说那钱不是我的吧。 “您过奖了，不过是比常人好命些罢了。” “不过好命……好一个不过好命！” 一个女学生翻了翻白眼，典型一副仇富心理的，在杨教授身后重复我说的话。 怎么？ 我的确比你好命而已啊！ 看着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我懒得理会，想起王莽和我说过的话，这老杨头跟前是真没几个好人啊。 “高倩！不许对沈先生无礼！这是我杨仲平的朋友！” 闻言，杨老赶忙呵斥起来，他可不想得罪我这么一位隐形富豪，更是真的把我当朋友。 一是王莽说的那件关于刘教授的事情，他或多或少的打听到是因为我们的原因。 二是那一亿两千万的惊艳操作，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就是再本分耿直，那也只是品行上的，和生活无关，谁都希望结交一个有钱的朋友。 更何况，我的确有和他交好。 这就第三点，通过杨老安排这场拍卖会的时候，我就暗中指点过高媛，去买了些礼品送给杨教授，以示他为我们帮忙的报酬。 再者就是我们让他看看字画，这在学术界里面，算是认可对方的一种表现。 要知道，这里可是世界级别的拍卖会，比他杨教授有资历的一抓一大把。 我们完全可以找个别人来观看，他杨仲平可能只是在燕云城有些名气，在外面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 听到自己的老师都如此开口了，那个叫高倩的女生假模假样的道了歉。 此时，一位长得还算清秀的小伙子走上前来询问。 “二位，不知道你们这次过来是要找老师做什么呢？” 对啊，还没来得及和杨教授说呢。 高媛赶紧表明来意，并再次把字画先开让杨教授定夺一下起拍价格。 “嗯……之前我说过你们要找个由头，但是经过沈垚上一轮的竞拍来看，已经完全不需要价格来衬托了。” “那您的意思是……” 我不明所以，对古董的估值，我是一窍不通。 “正好，借着这幅字画，我给我的学生们上一课。你们不介意吧？” 听我这么问，杨教授反问了我一个问题。 “不介意的您请便！” 我立刻伸手致意，恨不得杨仲平现在拿着字画去插队竞拍才好。 “方学，你觉得如何？” 杨仲平对着刚才那个清秀的小伙子笑了笑，眼中忽然多了一丝狡黠。 “嗯……这幅字画的功底不高，和后期建文帝的作品，呈现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但是又能从细节上看到同一个人的习惯点，再加上有太子朱标的落款。学生认为，这应该是真迹无疑。” 那个叫方学的小伙子眼光甚是毒辣，仅仅是这么端瞧，就能几乎把关键点全部说出来。 他算是杨仲平团队最年轻的一批了，听其他人喊他方助理，八成是没少跟着杨仲平学习鉴宝。 这么一番推理下来，其他人全都认同的点起头来赞同。 可谁知，杨仲平居然抬起手来就是一耳光打了上去。 “笨！我问的是你给出的价格，是不是真迹还用你说？” 这话虽然带着教育口吻，可话里话外都好像是在夸他似的。 “价格啊，学生不敢高估，百万起拍应该不是问题。” 方学给出了自己独特的见解，杨教授听后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他一一询问其他人。 五花八门，有说千万的，有说百万的，听完了所有人的答案后，杨教授看了我一眼。 有时候，这外行和内行可能也就隔着一层窗户纸，捅破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光是杨仲平的这么一眼，我就明白了他老人家的这份教育心意。 他是在告诉我，花钱别大手大脚。 总要说声谢谢的，不过您是不知道那块木雕的真正价值啊。 十个亿我也得买下来！ “听好了，你们跟着我的，有三四十的商业人，也有二十出头的学生孩子。可你们终究是差了那么一点大思想，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们。” “所谓古董，价值是人定的，不是你拿其他学问去衡量的。有时候讲起来，可以这么直白的说，我们学习的过去，不过是用来骗人的借口，不过是用来给富豪们做外包装的遮羞布而已。” “在厂里，它是原料。在路上，它是货物。在你手，它是技活。在别人，它是宝贝。别人一分买来，他不喜欢扔进垃圾桶。别人一万买来，他就会觉得这是宝物。升值的关键是我们怎么包装它，用什么样子的典故去衬托它，而不是用你学的知识去限制它的价格。” “目光要远，胆子要大，迈得开腿，张得开嘴。我想……沈小友应该知道它的价格了吧？” 最后，他把目光看向了我这边。 华丽的鞠躬，没有一丝犹豫。 我只回应了一声…… “沈垚！受教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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