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得疏懒，又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支颌的样子也有种漫不经心却惊心动魄的美。</p>
北冥幽怕被他迷惑了，又看着那个暖手炉，欲盖弥彰道：“没料到是这么个地冻天寒地方。”</p>
夜绝尘淡淡敛眸，目光疏懒，却又缓缓涌上几分微不可见的笑意，他启唇，嗓音低醇轻缓，道：“悔了？”</p>
北冥幽缓缓叹了口气，道：“没。”</p>
她四下看着，周遭的两排椅子上的霜在缓缓融开，椅子上可以看到水珠，倒是夜绝尘坐的那软榻，铺着纯黑的绒毛，温和的暖光下映衬得愈发让人觉得舒适。</p>
她无计可施，走至案边，夜绝尘已然随意翻着本书，察觉她来了，却不惊讶。</p>
北冥幽见他毫无反应，隔着些距离坐下了。</p>
真软啊。</p>
北冥幽抱着暖炉，十分惬意地看向夜绝尘，想看看他在看什么。视线甫一移过去，就见那人已撂下书本，支着下巴懒洋洋地瞧着她。</p>
四目相对，距离也有些近了，这张她记忆里上界天神无一赛过的面容也更显惊人。</p>
她呼吸一滞，说道：“接着看，别看我。看书。”</p>
那绝世容颜无喜无悲，静默着，美得炫目。</p>
“肉体凡胎。”</p>
如晴空霹雳。北冥幽如何也想不到他会面无表情地吐出这几个字。方才那点不可言说的感觉还未来得及成形便在瞬息消散了，她怔愣了片刻，即便尽力掩了，却还是被发现了。那人慵懒淡然的眸光似乎微微晃动了些许，心神恍惚下，北冥幽却没捕捉到。</p>
“会冷，会饿，会乏。”夜绝尘缓缓靠近她，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件玄色大氅，北冥幽瞳孔骤然放大，他已将大氅为她轻轻披上。</p>
他仔细地系着领口的带子，长长的睫毛遮掩住眸光，北冥幽却忽然眼睛不可抑制地泛红，她甚至察觉不到自己在微微战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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