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经理，沈彤，”顾屿凌对两人说，“我和江警官会把报告写好，将你们的情况如实全面地告诉我们的队长，请她向警局的领导汇报，为你们争取宽大的处理。另外——”</p>
顾屿凌顿了一下，目光看向埋着程楠父子遗骨的那片土地，</p>
“附近村镇里，之前你们经常光顾的几家粮油日杂店的老板都表示，逢他们父子忌日和重大祭祀日子的时候，他们愿意上岛代你们祭奠的。不会让他们成了无主孤魂，请你们尽管放心，不要有后顾之忧。”</p>
赵子珊泪盈于睫，嘴唇嗫嚅着，连声说着“谢谢”。</p>
顾屿凌有些感慨，有时候，在世界尽头那些不发达的，甚至可以说是荒凉的地方，摒除那些蒙蔽着双目的纸醉金迷，虚幻繁华，反而能收获人与人之间最淳朴的大爱。</p>
从空地离开之前，顾屿凌再一次对赵子珊说：</p>
“赵经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哪一天您改变了想法，想把程楠和您丈夫的遗骨移回滨城去，我可以帮忙联系公墓，办理一切手续。这也算是我个人对您的一个承诺。”</p>
“谢谢你，顾警官。”赵子珊感激地勾勾唇角，“但我想，他们更喜欢这里，安静。”</p>
“顾警官……”一边的沈彤红着眼睛，嘴唇嗫嚅了几下，后半句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p>
“你放心，”顾屿凌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她知道沈彤想要说什么，“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p>
沈彤点点头，垂下眼睛的瞬间，眼角有晶莹的泪滴一闪。紧接着，那颗眼泪滴落在地上，开出一朵花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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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屿凌和江铠是最后一批离开德门岛的。</p>
在离开之前，顾屿凌带着沈彤交给她的洋娃娃来到了雷艺的房间。</p>
她看着雷艺的手轻轻拂过洋娃娃精致的脸庞，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嘴角努力向上扬着，但眼泪止不住地簌簌而下，脸上的肌肉因为这两种极端情绪的拉扯而显得有些扭曲。</p>
“学姐，”顾屿凌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希望你不要对所有的事，所有的人绝望。这一辈子，你总得去相信一些人的。而且，我可以非常肯定，这个世界上有人在真心地爱着你，关心着你。”</p>
“谢谢你，学妹，我知道。”雷艺深吸一口气，泪光里绽放出一枚笑容来，“人生还是要继续向前看的，总得怀抱着希望，才能继续走下去呀。”</p>
说着，她搂紧了怀里的洋娃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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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德门岛上，江铠觉的他和顾屿凌之间已经是情根深种，还滋养出了爱苗。但是回到滨城，他才觉得两人似乎还缺一次正式的约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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