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p>
听到沈黎川的声音后，沈郁之就将通话挂断了。 </p>
沈黎川没有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给他下达这样的命令。 </p>
他放下手机后，起身就往外走去。 </p>
走廊上，传来女孩的哭嚎声。 </p>
持续不断的哭声绊住了沈黎川的脚步。 </p>
他本不想理会，他都要走下楼梯了。 </p>
但家里的小孩，除了波妞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p>
沈黎川回过头，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p>
他就看到女儿坐在沙发上，几个佣人围在女儿身旁。 </p>
“小小姐乖，你就吃一口吧，吃了药，你才不会痛！” </p>
“不要！呜呜呜呜！！” </p>
波妞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噼里啪啦的不断往下掉。 </p>
她哭的满脸通红，鼻涕，眼泪，口水都混合在一起。 </p>
佣人们心疼她，却还是狠下心来。 </p>
一名佣人抱起波妞，另一个佣人扣住波妞的脸。 </p>
第三名佣人拿着勺子，舀了一勺退烧药，看准波妞的嘴巴被强行掰开的瞬间，把退烧药喂进波妞嘴里。 </p>
“呕！” </p>
波妞吐了出来，还有一部分药液倒流进鼻子里，呛得她大声咳嗽。 </p>
她哭的更厉害了。 </p>
“小小姐，你把药吐出来怎么行啊！” </p>
佣人一边拿湿巾擦拭她的脸，一边哄她。 </p>
一名佣人喊着其他几名佣人，“把小小姐抓牢了，这口退烧药必须给小小姐喂下去！” </p>
“不要！！！妈妈！我要妈妈！” </p>
波妞哭的撕心裂肺。 </p>
佣人就道，“婉宁小姐在，她肯定也会让你吃药的。” </p>
“呜！！爸爸！！” </p>
波妞嚎啕大哭起来。 </p>
佣人在她震天动地的哭声里说着，“喊你爸爸没用，你爸爸又不会来……” </p>
“你们在干什么。” </p>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佣人身后突兀响起，他来没走进，就有凛冽的寒风呼啸而来，那几名佣人的后背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p>
佣人们回过头，看到沈黎川，他们颇为意外。 </p>
“姑爷？” </p>
沈黎川迈开长腿，大步走进来。 </p>
几名佣人被他的气势震到，蹲都蹲不住了，他们纷纷站起来，神色胆怯的看着沈黎川。 </p>
波妞张着嘴巴，还在大声哭嚎。 </p>
她的脖子上系着一条围兜，围兜已经被染成了褐色。 </p>
波妞的嘴上，下巴上，也都是褐色的药水。 </p>
沈黎川这人虽然没有洁癖，而且生活上也比较粗糙。 </p>
可看到女儿这样，他眉心蹙起。 </p>
波妞在嚎啕之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咳嗽起来，咳到小小的身子弯下去，又开始干呕。 </p>
波妞在泪眼朦胧中，看到了沈黎川。 </p>
她如见到救星一般，向沈黎川伸出双臂。 </p>
“爸爸！！” </p>
沈黎川以为，没有什么感情能让他动容，直到波妞带着哭腔，扯着嗓子叫他。 </p>
他对这个女儿，一直没有多少感情。 </p>
可这声“爸爸”，如魔咒一般。驱使着沈黎川，伸手抱起自己的女儿。 </p>
波妞趴在他身上，小声小声抽泣着。 </p>
她那么小，那么柔软，沈黎川能感受到，她小小的身体在轻微颤抖。 </p>
他冷眼扫过面前的几个佣人。 </p>
佣人连忙解释，“小小姐她发烧了，我们在给她喂退烧药。” </p>
另一名佣人哑着嗓子，补充道，“小小姐还小的时候，她就不爱吃药，我们给她喂药一直都很费劲，可她不吃药，就退不了烧了。” </p>
他们战战兢兢的看着沈黎川，仿佛有无形的枪抵在他们的脑袋上。 </p>
沈黎川伸出手，宽大的掌心，覆盖在波妞的额头上。 </p>
波妞的小脑袋，还没他的手长。 </p>
她的额头确实很烫，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变成淡粉的颜色。 </p>
沈黎川就道，“把退烧药给我。” </p>
佣人有些犹豫，“姑爷，你都没照顾过小小姐，还是让我来吧。” </p>
沈黎川目光如刃，对上他的视线，佣人们只觉得心肝都在打颤。 </p>
他们不好再多说什么，就把手中的退烧药递给沈黎川。 </p>
沈黎川坐在沙发上，把小小的波妞放在自己腿上。 </p>
波妞没有力气的趴在他的怀里，像只乖巧的洋娃娃。 </p>
她眼泪汪汪，小巧的鼻子下方，冒着鼻涕泡，还在低低抽泣。 </p>
沈黎川先抽了两张湿巾，擦拭波妞的脸。 </p>
“呜！！”波妞抗拒的叫起来，小手乱挥。 </p>
沈黎川以为自己下手重了，他连忙松开手，却发现，波妞满脸也布满了褐色的药水。 </p>
波妞用小手搓着自己的脸。 </p>
佣人围在一旁，连忙给沈黎川递湿巾。 </p>
“姑爷，你要换一张湿巾，给肖小姐擦脸。” </p>
沈黎川又拿了几张湿巾，这次给波妞擦脸的动作，变得细致缓慢了。 </p>
波妞看到，沈黎川另一只手里拿着药，她就把脸转开。 </p>
“来吃药。” </p>
“不！” </p>
波妞话音未落，沈黎川就伸手过去，想把波妞的脸转过来。 </p>
可他又担心，自己下手没轻没重，容易伤到女儿。 </p>
“听话！” </p>
沈黎川低呵一声，从前，只要他一声命令，他的兵都会迅速完成他的指令。 </p>
然而，波妞把自己的脸，埋在沈黎川的胸膛上。 </p>
她踮起脚，撅起腚，像只小鸵鸟。 </p>
沈黎川轻轻拍了拍波妞。 </p>
“把药吃了，我就带你出去玩。” </p>
他记得，自己的战友也是这么哄小孩的。 </p>
波妞迅速抬头，盛满水光的乌溜溜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沈黎川。 </p>
“呜呜呜嗯！” </p>
沈黎川没听懂波妞在说什么。 </p>
佣人在一旁解释道，“小小姐想和姑爷去游乐园。” </p>
沈黎川犹豫了一下，他向波妞应道，“好。” </p>
“嗯嗯呜呜呜！”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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