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要告状？”沈妙可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没忍住笑了一声，松开了抓着她脸的手：“我们不是在玩游戏吗？” 松开脸后，她重新抓起了颜知许的手，然后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放在她的对面，做出玩游戏的姿势：“你自己玩的菜，喝了酒，怎么能怪我们呢？”</p>
“继续玩。”沈妙可缓缓站起身来，往沙发旁边走去，小皮鞋的高跟在地板上一下一下敲击着，她随意地看了一眼在旁边的苏苏，像是命令什么仆人一般喊道：“苏苏。”</p>
苏苏走过来，站在了颜知许的对面：“来，继续。”</p>
她向颜知许伸出手。</p>
同样也是一只精致的手，也许在她的生活里拿过最苦的东西，也就是高级咖啡。</p>
此时舞池里的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她们这边的闹剧，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p>
也许他们早就在等着这一幕，又或者他们害怕沈妙可。</p>
颜知许舔了舔下唇，摇摇晃晃站起身，一会撞向旁边的沙发，一会儿又撞向桌子，最后终于支撑不住，重重地重新摔倒在地，连思维都变得混乱。</p>
苏苏举着手，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再不开始就当你认输喽？”</p>
颜知许紧紧咬着下唇，缓慢伸出手。</p>
可伸出手的一瞬间，苏苏就把手收了回去：“时间到，你输了。”</p>
她这次没有拿旁边的酒杯，而是直接拿起了长颈的酒瓶，捏着颜知许的下巴，怼着她的嘴强行将酒灌进去。</p>
颜知许一口也没有喝，酒全部撒在了旁边。</p>
旁边的人站或者坐，目光聚集在一个人身上，脸上充满了好奇和兴奋，他们围成一团身体前倾，不时发出阵阵笑声和惊呼声，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似乎对这一切早就见怪不怪，声音与舞池的音乐混在一起，讽刺至极。</p>
“酒都浪费了，这可不算。”沈妙可忽然出声，翘着二郎腿的腿放下，朝颜知许走过去。</p>
她重新拿了一瓶酒，却没有拿杯子，单单拎着一瓶酒朝颜知许走去。</p>
所有人都看着她把手抬起来往下一倒，酒里面红色的液体倾泻而下。</p>
颜知许一股寒意爬上脊梁，但她还来不及反应，沈妙可就已经举起了手中的红酒瓶，红酒瓶倾泻着鲜红的酒液，如同瀑布般从头倒下，颜知许的头发瞬间被红酒浸湿，顺着脸颊流淌下去，染湿了她的衣裙。</p>
她的眼睛瞪大，充满了惊愕和无助，红酒的香气弥漫在空中，与酒吧的喧闹声交织在一起，周围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一时间整个酒吧陷入了沉默，只有音乐声在吵闹。</p>
寒意从头到脚，颜知许浑身冰冷。</p>
沈妙可居高临下，顺手将酒瓶砸在一边，碎片碎了一地。</p>
她冷笑一声说：“你和你妈一样都是个乞丐。”</p>
什么？</p>
颜知许惊愕抬头，眼睛瞪得很大。</p>
“你说什么？”</p>
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如晶莹的雪花般扩散开来，散落在原本干净的地面上，碎玻璃的光芒在灯光的闪耀下，每个角度都反射出微弱的光芒，如同一幅破碎的画。</p>
沈妙可指着地上那碎片：“来，打扫干净，你这个保洁命。”</p>
颜知许一下就都想起来了。</p>
原来是她。</p>
沈妙可没有在意颜知许的表情：“可惜了，你妈连保洁都不是了，你没办法继承家业，以后只能去当乞丐。”</p>
在易知野走后，颜知许每天都在院子里等着和她约定的那个小男孩，可小男孩从来都没有来过，反而等到了之前欺负她的那个小女孩。</p>
小女孩像是知道了什么，反而肆无忌惮地开始欺负颜知许，颜知许那么小，根本就不懂阶级等级，受欺负了就告诉妈妈，妈妈护女儿心切，上班时穿着保洁的衣服就上前理论。</p>
可她们并没有得到一句道歉，相反，得到的是辞去工作。</p>
颜知许的妈妈本就体弱多病，好不容易有了一份保洁的工作可以养活家庭，现在却没有任何理由地将她辞退。</p>
妈妈想尽办法想要维权，可平民怎么敌得过资本家？维权到最后甚至连到底是什么原因把她辞退的都不知道。</p>
还因为这个原因，颜知许莫名的遭到了很多学校的拒绝收录。</p>
后来妈妈一直打零工，再加上各种贫困补贴，颜知许上了一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初中，才这么磕磕绊绊地长大。</p>
原来当时的那个小女孩是她，妈妈被辞退也是因为她。</p>
“是你干的？”</p>
“怎么样？我做得好吗？”沈妙可笑了起来，五官因为笑容而扭曲。</p>
“你太过分了！”</p>
颜知许怒瞪沈妙可，声音都在颤抖。</p>
沈妙可若有所思地盯着颜知许，随后缓缓蹲下，直视着她的脸。</p>
颜知许的面容在红酒的浸润下显得格外迷人，她的眼睛原本是明亮的，此时却被红酒沾染，透出一丝愤怒和悲伤，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又似乎是酒珠，摇摇欲坠。</p>
红酒顺着她的脸颊流淌，勾勒出她脸部的轮廓，使她的五官更加立体，鼻子挺直而精致，鼻尖微微发红，周围人在这一刻仿佛都感受到了她内心的痛苦。</p>
沈妙可心里有些不爽，但又不得不承认颜知许是真的很漂亮：“真是难怪易知野失忆了都还对你念念不忘，你这张脸还真让人厌烦。”</p>
沈妙可紧紧地盯着她，突然起身，从旁边捡了一个酒瓶碎片，由于太过用力，她甚至划伤了自己的手。</p>
她不在乎那么多，拿着碎片重新在颜知许面前蹲下，伸手捏住她的脸，想先从哪里下手。</p>
颜知许感到不妙，顾不上头晕，用力去推沈妙可，可使不上一点力气。</p>
沈妙可低声咒骂了一句，招呼旁边的人过来：“给我抓住她！”</p>
一开始还有人犹豫，但苏苏直接上前抓住了颜知许的右手，于是那些看颜知许不爽的人也上前，分别抓住了她的手脚。</p>
“放开我！”</p>
颜知许用力挣扎起来，可根本无济于事，她一个人怎么能挣脱得了那么多人的手？</p>
沈妙可面目变得狰狞，拿着那锐利的碎片，手心里有血滴下来，一步一步靠近颜知许。</p>
“住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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