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作停顿，接着说道：“再者，诸道市舶使郭衡，此人不过是一介武夫，勇猛有余，智谋不足。此前市舶司出的那些事情，皆因他的无能所致。”</p>
庄延朔并未发表评论，只是继续问道：“王爷既然认为郭衡无能，那圣上为何还要继续留用他呢？”</p>
李谨言答道：“自然是因为他是父皇的心腹。”</p>
庄延朔开口道：“既然郭衡能成为圣上的心腹，又岂会是简单之辈呢？”</p>
父皇身边向来不留无用之人，这一点，李谨言心知肚明。</p>
只不过，他实在难以看出郭衡此人究竟有何过人之处。</p>
“先生是说也不会是市舶司？那么，在府衙与县衙之间，先生会如何抉择？”</p>
“为何要选？府衙与县衙，有什么区别吗？”</p>
庄延朔脸上笑容淡淡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玩味。</p>
李谨言似有所悟，仿佛在黑暗中隐隐抓住了关键。</p>
“先生的意思，是说此事与泉州刺史有关？”</p>
一阵夜风吹拂而过，带来阵阵寒意。</p>
庄延朔紧了紧大氅，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平静地说道：“泉州刺史自然与此事脱不开关系，但他究竟站在哪一方，却是难以言说。”</p>
夜风吹动着他们的衣袂，仿佛也吹乱了思绪，李谨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p>
他感觉到事情似乎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p>
回到船舱内。</p>
一壶烫好的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两盘新鲜的鱼脍摆放得精致诱人，旁边还有几碟小菜。</p>
简单的食物，此刻却成为了暂时忘却烦恼的慰藉。</p>
李谨言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烈酒入喉，带来一阵灼热。</p>
他的目光透过船舱的窗户，望向那无尽的黑暗，心中的疑惑愈发沉重。</p>
庄延朔默默地吃着鱼脍，品着热酒，静静思考着。</p>
船舱内弥漫着一种静谧而紧张的氛围。</p>
李谨言收回视线，缓缓开口道：“泉州海船被劫，三省主官脱不开干系，若是想要找寻证据，还需从泉州那边下手，先生可愿跑一趟？”</p>
庄延朔摇头道：“非是不愿，而是去了也没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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