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是哪里比不上，林缨又一时间说不清楚。 于是，她又一次轻抬眉角，偷觑秦长风，但这一次，她才触及他的眉眼，便叫那如霜的冷意骇得白了脸。 </p>
不是说三殿下无论何时都是温文尔雅，一派君子世无双的雅静吗？ </p>
可眼前人的眉目之间莫说是雅静，简直全是冷若冰霜，且这冰霜远比窗外的风雪还要刺骨！ </p>
“你会沏茶？” </p>
“会一点。” </p>
“去沏一盏。” </p>
“是。” </p>
林缨急退，退到碧纱橱时，蓦然顿住脚步，悄悄回眸，秦三殿下半侧着身，目光温柔地落在窗外。 </p>
将才，是她看走眼了吧？ </p>
林缨很快煮好茶，回进里间，彼时，秦三殿下靠在榻上，半张玉面被昏黄的烛火照得犹如画中仙人。 </p>
她痴痴地走到坐榻旁，顺着秦三殿下的目光，望向窗外，她瞧见姑娘步下石桥，正在往房里来。 </p>
“出去。” </p>
一道寒声，惊得她仓惶地收回视线，秦三殿下的目光里根本不见温柔，只有比刀剑更冷的杀意！ </p>
“再不滚，某杀了你。” </p>
林缨放下茶盏，转身而逃。 </p>
止水沉下脸：“你在想什么？” </p>
她还能想什么？ </p>
她就是弄不明白，秦三殿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p>
想到这里，她略略侧首，望向窗扉，窗上不见暗影，但房中的喘息声极重，重得她脸色绯红胜血。 </p>
止水脸色更沉：“主子再好，婢子也当谨守本分，否则——” </p>
“哪里好了？！” </p>
林缨转身，冲下台阶。 </p>
对于门外的这场纷扰，溶月一无所知，她被秦长风缠得心烦气乱，偏又无法推拒，只能无奈地任由他闹到三更天。 </p>
烛火忽明忽暗之际，秦长风才勉强收起兴致，他一边抱起溶月走回卧榻，一边心情极好地轻问： </p>
“这就累了？” </p>
可不就是累了吗？ </p>
连长春馆的景秀都晓得，姑娘陪客一夜，是桩累极的事，秦长风这厮竟还觉得她不该累，简直—— </p>
“难道殿下不累？” </p>
“尚可。” </p>
得亏这厮不好女色，若是好，被他瞧上的姑娘还指不定要遭多大的罪。 </p>
待一倒上卧榻，溶月卷上被褥，毫不客气地逐客：“三殿下若没有旁的事，可以走了。” </p>
“真不想让某帮忙了？” </p>
她都陪了他大半宿，难道他还想赖账不成？！ </p>
“三殿下，您待如何？” </p>
“想要某帮你算计江正折，可以，但你得另外帮某办一件事。” </p>
“什么事？” </p>
“南唐帝急于开太学，但谁能入学，悬而未决，今日朝上，临漳世子提议，以考择人，南唐帝准了。” </p>
以考择人，那么只有成绩优异者才能入学，如此，即便某些世家子弟落选，也不好明着怨恨江家。 </p>
是个不错的主意。 </p>
“敢问三殿下，您想让小女做什么？” </p>
“探出考题。” </p>
“三殿下为何不问临漳世子？” </p>
“他不知道。” </p>
怎么可能？ </p>
江家既和江宁府联姻，便是一条船上的人，太学将招揽哪些贤才，江宁府不会不知，考题也是一样，除非—— </p>
“看来顽顽还不累。” </p>
秦长风伏下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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