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罗：“汪？”</p>
黑泽阵：“先不走了，我们等等看。”</p>
他干脆就坐在那里，仗着没人能越过玻璃看到他的身影，往大厅里的人群看去。从上往下看的时候，整个大厅都显得相当空旷，那些装饰物不会落入眼中，能看到的只有正八边形的场地、链接大门与中央的桥梁，以及——</p>
像是被关在深海的牢笼里的人类。</p>
人将本应在深海的生物关进海洋馆的牢笼，又用这座建筑将游客关进深黑的海底，分不清到底哪边才是文明的囚徒。</p>
黑泽阵看着那座桥，心情平静地说：“FSB来我是能理解的，毕竟总有人会给他们通知。”</p>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加尔纳恰，我看你也挺闲的。”</p>
又过了一会儿，他吃起了出门前带的手指饼干，还是风干的老树皮味，一边吃一边说：“BND（德国联邦情报局）的人，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们对我这么感兴趣。”</p>
“普罗塞克，我记得你已经逃离组织了，上次说的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p>
“游泳池。”</p>
“露比，你不是回老家结婚了吗？”</p>
“FBI，意料之中。”</p>
“爱尔兰，你怎么……哦，这里是你家的地盘，你来吧。”</p>
在长久的沉默后，时钟的指针就快要走向十点的时候，黑泽阵跟怀里的哈罗对视一眼，毫无感觉地咽下最后一根饼干，才说：</p>
“我是什么组织明星吗？”</p>
哈，怎么谁都来找他了，黑泽阵站起来，就在爱尔兰打着哈欠跟海洋馆的管理人说什么、宣告这场落成仪式就要开始的时候，黑泽阵终于隐入了黑暗，转身穿过那道狭窄的缝隙，不知道去哪里了。</p>
他在想一件事，既然这里是组织开会现场，宫野透先生没有来，这是好事；那热爱凑热闹的莱伊先生，你应该来了吧？</p>
呵。</p>
黑麦威士忌、诸星大、赤井秀一、FBI。</p>
你肯定也在，出来，我们打一架。</p>
某个人的名字在黑泽阵的喉咙里转了半圈，又被他咽了回去，深黑的海水将他的周围覆盖，几乎看不到光，而就在他自黑暗里前行的时候，某一侧的玻璃后忽然有影子向他靠近。</p>
黑泽阵停下脚步，跟那形状扭曲、长着过长的鳍和动物肢体的生物对视。那像是变异生物的东西撞击着玻璃，可惜从他这里什么都听不到，黑泽阵只是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那些聚集而来的生物，它们大多都有着变异的外表、仿佛拼接积木一样随意安插的器官，还有暴露在外面的内脏……</p>
丑陋至极。</p>
越来越多的生物汇集成巨大的阴影，想要冲破这道厚重的透明屏障，而银发的少年看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继续往前方的黑暗里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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