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听得懂的。”老二皱眉。</p>
“这个部位，一旦出现脑出血，”傅修明顿了顿，“极有可能损伤记忆，并且难以逆转。”</p>
“怎么这么严重？”</p>
傅修明表情很难看：“他们在水里经历了很长时间的缺氧，能上岸，都算捡回条命。”脑部撞击加上长时间缺氧，韩骥这次的凶险程度连他都胆战心惊。</p>
“那该怎么办？”</p>
“先保守治疗，看血块能不能自溶，必不得已的时候再手术清楚，不过，手术风险会很大。”</p>
老二沉默良久，“周齐呢，他怎么样？”</p>
“他情况好一点，都是皮外伤。不过在水里泡那么久，也得缓上几天……”</p>
正说着话，隔壁周齐病房呼叫铃突然响了，两人对视一眼，连忙朝病房走去。</p>
陶阮把自己的掌心轻轻覆在韩骥手背上，对着傅修明和老二刚才站的位置出了会儿神。</p>
“医生，他醒了！”</p>
傅修明抬头看了一眼宁柯，声音里带着笑，“嗯，醒了。”</p>
“感觉怎么样？”傅修明问。</p>
“还好。”周齐开口才发觉喉咙干涩疼痛，他皱着眉，“老大呢，老大怎么样？”</p>
傅修明终于拿出医生的威严，用手中的笔点了点他喉咙，“少说话，嗓子还想不想要了？”接着又道，“放心，他没有生命危险。”</p>
“好好休息吧。”</p>
阿杰想上前，却被老二使了个眼色架走了，病房里很快只剩下宁柯。他站在病床边，也不说话，就静静看着周齐，周齐受不了被他盯着，逃也似地闭上了眼睛。</p>
病房里的空气像凝滞了一样。</p>
宁柯在数输液瓶里的点滴，已经滴了三百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滴完。盯到眼睛都干了，他用手揉了揉。</p>
“怎么不说话——”周齐看着他，剩下的话堵在喉咙，“哭什么？”</p>
“啊？”宁柯微微睁大眼睛，半晌反应过来，抬手把眼睛揉的更红，“没哭。”</p>
“怎么不说话？”周齐又问了一遍。</p>
“傅医生让你少说话。你别说了。”</p>
周齐噎了噎。宁柯还是盯着吊瓶，眼睛又红又肿，下巴也尖了一大圈，看上去比他这个躺在病床上的人都要憔悴。</p>
周齐皱着眉，“宁柯，你——”</p>
“你别说话，听我说。”然而宁柯突然打断他，红肿的眼睛终于转向他，“就算你烦我不理我，我还是喜欢你。”</p>
周齐一顿。</p>
“我从小到大喜欢过很多人，我喜欢漂亮的好看的长得帅的，但我不喜欢让我伤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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