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竞大胜利，孟宴臣终于心情晴朗，就这么搂着她，却又瓮声瓮气地追问那几个男生都是什么样的人。</p>
凌云致本不想提那些失败的恋爱经历，但转念一想，礼尚往来嘛，孟宴臣都坦白过，她也得敞亮。</p>
“第一个是在大学谈的，同班同学，应该没超过两个月，我提出分手；第二个在一年多以后吧，不太记得了，是已经毕业工作的校友，没两个月，我提出分手；又半年，在别的城市念书的初中同学来找我告白，这次相处了半年多，他提的分手。”</p>
孟宴臣静静听着，在长久的停顿后，忽然眉一皱，“嗯？没了？”</p>
“嗯。”</p>
“你不是说八个？”怎么才三个就没了？</p>
凌云致打了个呵欠，仍旧闭着眼，“你上网冲浪没看过罗老师的梗吗？我跟八个女的结婚——后续有人把这一段专门剪出来，供网友给自己的纸片人造梦。”</p>
孟宴臣气死了，合着他生了一天一夜的气，居然是假的？他居然被一个梗给骗了！</p>
这个大骗子！大骗子！都意乱情迷意识不清成那样了，嘴里也没个真话！</p>
“你赔我！”他趴到她身上就啃。</p>
凌云致通体绵软，连象征性的反抗都没有，“有本事你往下！”</p>
“我没本事！”孟宴臣立刻认怂收嘴，顺便帮她把领口整理平整。</p>
然后又问：“为什么分手？”</p>
空气中响起一声叹息，凌云致无奈道：“真没看出来，你还挺八卦。”</p>
话落她蹙了蹙眉，像是在回忆，过了一会儿，开口道：“就是不喜欢了。本来也没多喜欢，就是稍微有点好感，但没到上升情侣的程度。</p>
可是那个时候不懂，不会分辨，也不会拒绝。没有单独相处过，也不了解，也没被追，甚至都不怎么熟，一示好，就稀里糊涂地就应下了。</p>
然后答应下来的瞬间就开始后悔，从那之后的每分每秒，都在拖延都在思考，该怎么分手、何时分手。”</p>
约会逛街，能拒绝都找借口拒绝，也不收礼物。其实也没礼物，那会儿大家还很朴实无华，就是一起吃个饭，喝个饮料，上个课，晚上出来在校园里散散步，在一起打打游戏什么的。</p>
她叙述完，故作轻松地问孟宴臣：“是不是觉得我很坏？”</p>
孟宴臣没说话。</p>
人无完人，谁都有不懂事和犯错误的时候，所以才会有“成长”这个词。</p>
这是明面上，私心里，他也不愿说她不好，至少没违法不是？</p>
面对他的沉默，凌云致笑笑，“其实我挺愧疚的，一直都很愧疚，如果那时自己再多思考一下，多相处一下，别那么急着下决定就好了。自己难受就罢了，也对别人不负责。”</p>
她是茫然，也不懂事，但这不该是借口，那时事情做得不好，就是做得不好。</p>
“所以后来，再也不谈了吗？”大学毕业也不过二十三四岁，那之后六七年的时间，她在感情方面一片空白。</p>
孟宴臣问得小心翼翼，凌云致却忽然睁眼，偏头看他，“还是少爷不食人间烟火啊！”</p>
怎么可能呢？</p>
只是离开校园，到了社会之后，大家都开始看条件了，真心才是最不要紧的。</p>
男男女女，谁不想少奋斗二十年？即使不能少奋斗二十年，至少也不能拖后腿，最好是能帮衬自己，对自己有利。</p>
她条件一般，进公司以后，只有实在找不到老婆的男人才会立刻跨部门加微信，并托人委婉地传达，而样貌好一点的、年轻一点的，条件差不多或者更好一点的，大部分都英年早婚。</p>
话说到这里，凌云致忽然来了精神，眼睛灯笼似的看着他，“你知道吗？在我之后陆陆续续又入职了两个小姑娘，关系熟络之后，闲聊时偶然提到，一讨论，‘诶？我也是，那个人也找我了！’合着他是广撒网一个都不放过啊！”</p>
她们那时才二十四五岁，有一个甚至还是大三实习，而对面都已经秃顶了。</p>
当然后续工作中，也有不错的异性示好，但她不来电。</p>
“做朋友可以，但只要想一想以后会跟这个人接吻、上床那么亲密，我就浑身难受。虽然只是设想，但身体反应不会骗人。”说完她求表扬似的看着孟宴臣，“对比大学，我进步了吧？”</p>
后者点点头，夸赞道：“是，做得好。”</p>
然后注意力又回到那句“身体反应不会骗人”上，所以说，她喜欢跟他接吻，是不是也意味着——</p>
他没来由的心脏一抽，蓦地红了脸，又忍不住低下头去吻她，啄吻间，凌云致也抬起下巴回吻了一下，“给你发个奖状好了，亲亲领头羊，你是真的一点也不腻。”</p>
怎么会腻呢？他只觉得亲不够。</p>
慢慢又渐入佳境，滚烫之际，凌云致蜷起手指，犹豫再三，问他：“做吗？”</p>
她声音颤颤的抖，人也是。</p>
孟宴臣很快理智回归，把手拿开，隔着衣服在她背上安抚，“对不起。”</p>
他有反应，当然有反应，应该说是必有反应，迅速又强烈，但是这段时间两人都默契地装不知道，厚着红色的脸皮硬亲。</p>
如今再提，他不得不直视，“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p>
每次凌云致觉察后，身体总会微微的紧张与僵硬，但他因为自己感到尴尬，所以觉得对方也是这样，因此无视。现在想想，确实做得不对。</p>
他应该问问她的。</p>
她说过的，她告诉过他，他的人生里他的想法最重要，她的人生也是一样。但如果两人碰到一起，比如说接吻这种，那必然是她的感受最重要，他也想让她舒服。</p>
凌云致没有正面回答，她回避了视线，低声说：“我们本来就该做。”</p>
孟宴臣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眼底的浓情里融进了一丝犀利，再感觉不到他就是傻子。</p>
“对不起，是我不好。”他从她身上下来，在旁边侧躺着抱住她，拍着她安抚，让她恢复镇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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