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扒越有，孟宴臣的脑子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糊住了，蠢得让人发笑。 “你不想——那当初我瞒着你，跟陈松闹到警局的时候，你生的什么气？发的什么疯？我瞒着你，你受不了；转头你就过来瞒我？”</p>
她跟陈松之间甚至都不存在什么似是而非的情感纠缠，且只差一步就要摊牌，而孟宴臣连试探和问询都没有，直接破防到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在耍他，把他当消遣。</p>
孟宴臣无话可说，“我爱你，云致，我爱你……”</p>
他急得直哭。</p>
凌云致却觉得厌烦，“光有爱有什么用？沈明珠的结局是因为不够爱吗？还是你也觉得，只要有苦衷、不得已，错误就不是错误，伤害就不是伤害了？”</p>
沈明珠自以为是的付出和牺牲换来的是什么？</p>
是男朋友的一句：谢谢，但是算了吧。</p>
硬币有两面，爱也会与伤害并存。</p>
沈明珠隐忍的爱意是在真相大白以后才感受到的，当年的他，这么多年来的他，因为欺骗，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一直都备受折磨。</p>
那是他熬过去了，如果没熬过去呢？如果当初一蹶不振呢？</p>
即使知道了当年沈明珠的不得已，那又能如何？一切都回不去了，或许沈明珠期待过破镜重圆，但现实却是千帆已过，他身边有了别人。</p>
过去的那些厚重的爱与煎熬的恨，已经被新的爱覆盖和抚慰，留给旧爱的只剩下、也只能剩下，算了。</p>
孟宴臣在身后无声地掉眼泪，打湿了她的脖子。</p>
凌云致胡乱一抹，没好气道：“要哭去别的地方哭，明天还要上班，别耽误我睡觉。”</p>
孟宴臣立刻吸了吸鼻子，腾出手抹了把泪，又继续抱紧她，“我不哭了，不哭了。”</p>
一夜过去。</p>
再次醒来后，凌云致懒懒躺了一会儿，才去摸手机看时间，差十五分钟七点。</p>
回头远望，似乎是天气开始好转，外头日光很亮，不见乌云。</p>
视线收回，孟宴臣离她很近，虽然闭着眼，但眼睫颤颤，明显醒了装没醒。</p>
凌云致看见了也装没看见，自顾自地从他怀里起来，先去喂狗、洗漱，然后下楼遛狗，等回来，早饭已经做好了。</p>
一般情况下，工作日里，三餐两人基本上都在外面解决。而这一周，孟宴臣天天如此，做完早饭做晚饭，像极了神话故事里任劳任怨的田螺姑娘。</p>
不对，应该田螺郎君。</p>
即使她的回答是拿上包就出门，以及下班吃完再回家。</p>
但这天早上，凌云致却主动坐到了餐桌前，吃完以后，又主动开口，“你有宋焰的联系方式吗？”</p>
孟宴臣十分诧异，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偏东方，很正常。</p>
他放下筷子，小心翼翼道：“……有，怎么了？”</p>
凌云致说：“你去见他，把他女朋友找我发癫的事一字不差地转告他。许沁跟我说了什么，詹小娆应该全都告诉你了吧？”</p>
她差点把这事给忘了。</p>
但是孟宴臣却说：“没有。只说到初恋——”</p>
当时詹小娆刚讲到许沁自爆是他初恋，就全员大事不妙，后面的没来得及说也没来得及听，因此他并不知道两人后面都聊了什么。</p>
“行。”凌云致点点头，然后略略回忆，当场重复了一遍。</p>
她每说一句，孟宴臣的脸色就白一分。</p>
明目张胆的追逐与呵护，经年累月的体贴跟照顾，隐忍克制的包容和迁就……十几年来，点点滴滴，把他昨晚说的不爱打脸打得哐哐响。</p>
孟宴臣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听到最后，他眼底泪光摇颤，口中喃喃道：“……昨天晚上我没有骗你，说的都是真心话。”</p>
“无所谓，”凌云致表情平静地看着他，“你只要把我说的这些转达给宋焰就可以了。如果没记住的话，我还可以再讲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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