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跑得够勤，异地也不是不行。</p>
“对了。”李常德跟他并肩往外走着，“你那个网上的事能解决还是赶紧解决吧，虽然我不怕这些人来馆里，但也免得夜长梦多。”</p>
“我知道你家里有能力帮你摆平，那你就少插点儿手，分清楚轻重，不要把自己的训练影响了。”</p>
姜尧现在出现了人生第一大伤心的事，已经没有什么比他跟鲤鲤分开更让人难受的了。</p>
对网上的舆论他也提不起兴趣再追究，蔫头耷脑回答：“好的教练。”</p>
浓秋厚重，白昼越来越短。</p>
两人行至球馆门口，天色已经有些暗了。</p>
大楼梯上路灯已开，那白光罩着的一方天地里，站着一道修长身影。</p>
姜尧没精打采的眼皮顿时掀了开来，他大喊：“于泽！”</p>
听到声音的于泽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挪开，转身看来。</p>
见就是心里的那道身影，姜尧立马冲李常德着急忙慌道别。</p>
“走了老李，你回去路上慢点啊，我先跟于泽回去了。”</p>
李常德伸手：“哎？你不是说把我送到车库吗……”</p>
再说什么，姜尧已经听不到了。</p>
李常德看着他迫不及待奔向于泽的背影，忽然回想起姜尧之前说的那句话来——</p>
“我是谈了，但不是oga，是个beta。”</p>
再看眼前，漫天暮色下，两个少年肩臂轻靠，安静宁和的一双背影。</p>
李常德眯起眼，琢磨出味儿来。</p>
他喃喃道：“我今天好像干了件拆散鸳鸯的事儿。”</p>
姜尧满怀欣喜，他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了，于泽一直在等他。</p>
“怎么不给我发消息，如果知道你在外面等着，我死活也要拉着老李早点儿出来。”</p>
于泽把手机揣进外套口袋里，手也没有再拿出来。</p>
“没关系，我想了一些事情，也不觉得无聊。”</p>
姜尧给他把拉链拽到了最上边。</p>
“想什么了？”</p>
“想……”于泽把下巴埋进衣领里，声音听上去闷闷的，“我是不是让很多人不高兴了。”</p>
姜尧安静听着，悄悄把自己的脚步和他调到同频，连身体摇晃的弧度都开始一模一样。</p>
于泽目视前方：“舅舅刚刚说了我，他其实也不想让我来篮球队的，但我还是任性地来了。”</p>
他把目光放在前方第一盏路灯上，行到此处又看向下一盏。</p>
“我放着好好的生活不去过，非要选择一条……艰难险阻的路，没有人理解我。”</p>
“关心我的人我回报给他们的是刀剑，我回应不了任何人的爱，我只会做伤害他们的事……”</p>
姜尧侧着脸，看清了于泽眼底的落寞和挣扎。</p>
他不自觉紧皱眉头，拉住于泽的手，迫使他停下。</p>
于泽低着头，额头抵到姜尧的胸口，像是在逃避他的目光。</p>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伤害他，妈妈已经死了，我明知道他也很难过，我还那么任性，仗着他对妈妈的愧疚为所欲为……”</p>
于泽声音里带上些许沙哑，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胃部的翻滚难耐。</p>
“姜尧……我不是个好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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