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忙于大将军府事务，还是身体不适，她都没停过。</p>
下乡巡视皇庄，累了一天照样练。</p>
可她本不必如此辛劳，没有人要求她必须写好字。</p>
张祯笑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p>
霍红儿：“什么话？”</p>
半夏也竖起耳朵听着。</p>
张祯伏案书写，头也不抬，“要想人前显贵，就得背后遭罪。”</p>
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她想惊艳众人，可不得多加努力？</p>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p>
就算想装神弄鬼当神棍，那也需要资本。</p>
霍红儿和半夏：......</p>
没听过，但感觉好有道理。</p>
张祯写完收功，活动手腕。</p>
半夏收拾纸笔，霍红儿给她揉按肩膀。</p>
——这小日子真不能说苦。</p>
张祯美滋滋地想着，忍不住笑了。</p>
霍红儿早习惯了师傅时不时莫名其妙发笑，柔声细语地道，“师傅，弟子有疑惑。”</p>
她力道适中，张祯享受地闭上眼睛，“什么疑惑？你说。”</p>
霍红儿：“设立课农司，有何深意？”</p>
张祯：“没有深意，就为了种田。”</p>
霍红儿更是不解，蹙眉道，“可这又是为何？”</p>
对师傅了解越深，她越发现师傅是个极聪明的人。</p>
甚至可以说，在她所见人中最为聪明。</p>
王司徒没能做到的事情，师傅做到了。</p>
大将军吕布多疑自负，却对师傅言听计从。</p>
但这般聪明的师傅，为何不留在大将军身边，继续加深对他的影响力，而是天外一笔说要种田？</p>
种田这种事，与师傅风马牛不相及。</p>
所以她怀疑师傅另有谋算，而她想帮忙。</p>
张祯睁开眼睛，呼唤半夏，“你说为何？”</p>
半夏嗔道，“师傅不是早说过？种田是为了让更多人吃饱饭。红儿，你哪来那么多疑问？”</p>
霍红儿：“......是我想多了么？”</p>
张祯拍拍她的手，笑道，“是的，你想多了。”</p>
霍红儿毕竟是在司徒府长大的，耳濡目染之下，也有了些上层阶级的思维。</p>
在那个阶层，尤其又是眼下这种政治环境，做任何事情，仿佛都是为了争权夺利。</p>
但课农司无权可争，无利可夺。</p>
她想不通也正常。</p>
没关系，总有一天她会想通。</p>
——</p>
在宝镜川停留五日，看完所有皇田，张祯一行起程往霸陵县。</p>
这次她说什么都要骑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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