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清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p>
他想了想，又道：“那你做什么要认了那干涉朝政的错？”</p>
一旁的小彩备了新的茶水，搁在了方君宜的手边，此外她还按着楚微清的意思，给他备了点糕点。虽然他的原话只是让她找点东西给他塞住嘴，别一天到晚乱讲，气死人。</p>
方君宜捻着一块糕点，故作不解：“那我难道不是为了你的朱笔来的？”</p>
“是个屁，”楚微清难得骂了句脏话，“那是孤拿案子逼你选的，你……”</p>
他骂到一半，忽然收住了话，转而问道：“孤若是没打算把这个权利给你，你打算怎么查？”</p>
方君宜眨眨眼：“从李群玉那边下手，他既然从一开始就准备拿我下套，那他自然会有拿得出手的筹码。虽然办法笨了些，但若是得了他的信任，我自然有办法借机去摸卷宗。”</p>
他不傻，也并非是陈太妃忽然找上了门。而是他故意在御花园招摇了几日，故意等她找过来的。</p>
先前小彩说过这宫中大致都有谁，当他听说了陈太妃乃是李群玉的侄女之后，他便决定要试上一试，看看这个女人手上有没有适合的筹码。毕竟封男妃的动静这么大，他又是李群玉送进来，这些人很难不会产生他也是自己人的错觉。</p>
只是没想到，他这一赌，便直接将少师的位置赌回来了。</p>
楚微清不是傻子，方君宜才点了这句话，他便已经将后面的事也想明白了。</p>
难怪他明明是察觉了自己在做局，却是从来没有阻止过，甚至暗地里还推波助澜。只怕自己的那点计较，早就已经在他的推测之内。</p>
他忽然笑了起来：“小瞧你了，孤道你是个呆子，竟是被你糊弄了过去，成了你的棋子。”</p>
笑着笑着，他手上的劲便失了准头，捏得方君宜倒吸一口凉气。他伸了伸腿，要把自己的腿收回来，不过没成功，被楚微清抓得死死的。</p>
方君宜也不恼：“我只是见机行事，你这算是什么？恼羞成怒？”</p>
楚微清放轻了动作，给他理好裤腿，重新穿好鞋袜。心道难怪，难怪刚刚方君宜会认得如此迅速，亏他还以为自己这是抓着了人家的痛处，逼他帮自己做事。</p>
他越想越不对劲：“那之后呢？若是没有孤横插一脚，你成功获得了李群玉的信任之后呢？”</p>
方君宜自知忽悠不过去，瞧了站在不远处的申屠铮一眼后，低下头，小小声与楚微清说道：“赌命呗，是谁干的就跟谁拼命。”</p>
长发随着他俯身的动作倾泻而下，滑落到了楚微清的面前。</p>
虽是做贼一样的语气，楚微清还是听出了他话语之中的孤注一掷。他也是真想不通，这人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孤身一人就闯回来京城，真就不怕哪天棋差一着，落得一个尸骨无存吗？</p>
“陛下，陛下？您不会怪我没跟你说实话吧？”方君宜问。 楚微清没有回答，低垂着眸子，有些不太明这事究竟是怎么发展到今日这个地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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