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掐着陈宝香的大腿，才能忍住不笑出声来。</p>
陈宝香被他掐得龇牙咧嘴的，看起来倒像是悲伤：“可惜了，程将军一代英豪，往后再也不能上战场。”</p>
裴如珩叹息，吃了两口饭又抬眼看她：“你最近很劳累，肩上又还有伤，多歇些日子再走吧。”</p>
陈宝香瞪眼：大仙，他这是不是太兔死狗烹卸磨杀驴了？程将军腿没保住，立马就提让我走？</p>
张知序扶额：人家这话的重点分明是让你多住几日。</p>
-可话里话外我还是要走。</p>
-废话，谁家正经姑娘一直在别人家里住着。</p>
张知序想了想：就趁这几日，你与他多培养培养感情，说不定等你走的时候他觉得不舍，马上就去你家提亲。</p>
听着真美好啊，陈宝香咧嘴直笑。</p>
可感情这东西，她努力了这么久进展都不大，裴如珩又怎么会突然想娶她？</p>
正费解，她就听见裴如珩主动发起了邀约：“饭后，你可想去裴家的高楼上看看？”</p>
“好啊好啊。”连忙应下。</p>
隔壁院子传来了几声哭叫，空气里的药香也混入了浓浓的血腥味儿。</p>
陈宝香斜眼扫了扫窗台。</p>
月光皎洁，灯火通明，世间未必没有报应。</p>
漠然收回目光，她扭头，继续朝裴如珩笑得含羞带怯花枝乱颤。</p>
第18章 男男授受不亲</p>
裴家有座七层高的楼，很适合凭栏远眺，观大盛繁华夜景。</p>
裴如珩倚在其上却是满怀忧愁，拢袖便吟：“自在飞花轻似梦。”</p>
陈宝香在他身后哇了一声：“这上面的风真是猛。”</p>
他稍稍一顿，看她一眼：“时见幽人独往来。”</p>
“这儿怎么还挂着一木牌？”</p>
“留得罗襟前日泪——”</p>
“我师父好像也还没睡。”陈宝香踮脚朝孙思怀的客房方向张望，“他老人家那么一大把年纪，身体还怪好的嘿！”</p>
高楼上安静下来，只剩了风声。</p>
陈宝香乐着乐着就觉得不对：等会大仙，裴公子的脸怎么黑了？看起来像是想跟我说话，又没说出来。</p>
-那叫欲言又止。</p>
张知序抹了把脸，很是无语：人家想跟你玩诗词接句，你说的都是什么东西。</p>
接句？</p>
陈宝香摊手：我字都不认识还念诗呢，这不难为我么？大仙你来吧，你肯定能接得上。</p>
-我的确接得上。</p>
张知序没好气地道：但他若因此动心，算你的还是算我的？</p>
啊这？</p>
陈宝香低头想了好一会儿，脸都皱了起来：那还是我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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