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斯杨不一样。和他们也不一样。</p>
就算在无人管束的异国他乡，她主动积极地想要突破最后一层亲密关系，周斯杨隐忍到说不出话来，还是会坚定不移地推开她。</p>
仅仅只是因为。</p>
她没打完疫苗。</p>
应倪不管不顾，周斯杨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背靠门板，义正言辞地告诉她：“不行，我得对你负责。”负责。太美妙的一个动词了。让她记到现在。可是如今当她垂着的视线里出现不会消失，字迹清晰得像留证的一行字时，原本以为深刻的东西忽然因为时间的洗涤而变得模糊不清。</p>
她讨厌这句话隔了这么多年，更讨厌苏云的质问。她没有哄她的爸爸，没有撑腰的妈妈，就连吵完架能随时缩回去的家也不复存在。</p>
对着周斯杨，她再也不能吼出我爸妈也讨厌你这样的话来。她什么都没了。</p>
应倪走到床头坐下，垂着睫，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编辑。</p>
为他们之间画上一个遗憾但必定的句号。</p>
发送后，她往窗外望去。</p>
幽静的夜里，有人吵架，有人欢笑，电视声夹杂着锅碗瓢盆碰撞的叮咚音。</p>
一切是那么地清晰，但都随着她捂住眼睛的手慢慢远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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