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正午时，茶楼中的人渐渐散去，满堂之内，只剩下零星几桌茶客。</p>
栗子壳已经堆成了小山，茶也见了底，桥妧枝耷拉下肩膀，道：“要不我们去长宁坊吧，既然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p>
与其在这里守株待兔，还不如直接去查。</p>
她说着就要起身，却不想下一瞬，就听到一句愤愤之言：“张渊？他算哪门子读书人！不过是趋炎附势的达官显贵的一条狗！”</p>
桥妧枝一顿，悄无声息坐了回去，耳朵敏锐地动了动。</p>
说话者是临桌的一名儒生，此人应当是极其痛恨张渊，用词格外激烈。</p>
有人劝道：“兄台慎言，张君的才华大家有目共睹，还是不要这般说为好。”</p>
出声那人冷冷道：“才华？谁知道他的那些文章如何而来？乡试之时，张渊不过一介平平无奇的读书人，名次在我之下，相距甚远。不成想，他来了长安却备受追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p>
旁人皱眉，忍不住道：“乡试之时，说不定张君只是没有发挥好。”</p>
“是啊是啊，就算乡试能作假，难不成文章也能作假吗？”</p>
“张君的文章，可是相国大人都夸赞过的。”</p>
那人猛地站起，讥讽道：“我与他是同乡，他肚子里有几滴墨水，难不成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当真以为那些文章是他自己写的不成？”</p>
话一落，满桌寂静，众人神色古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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