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咖啡、薄荷糖、风油精，即使来一支肾上腺素也击退不了大脑里的瞌睡细胞，撑不开越来越沉的眼皮。
叶桑桑摆手，“你不要送了，快回去睡吧。”
程予舟跟在叶桑桑的身后，眼下的乌青像是破坏精致壁画的一抹重墨，怎么看怎么违和。
因为长时间说话和不喝水的缘故，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他道：“不差这一会儿，送你回房间我就走。”
“怎么？你害怕我平地摔啊。”叶桑桑拉着他的胳膊，把人转了个圈，道，“那边全是女生，你一个男的半夜三更过去不好。快回去，还不够困的吗？”
叶桑桑推着他往回走，整栋楼也就只剩下宿舍这层和一楼没有完全关闭，还算得上是明亮。
程予舟半推半就地走了两步后，便转身应道：“好了好了，我这就回去，你也慢着点进门时别磕到门框了。”
“嗯”
他同意了叶桑桑就没有什么坚持的了，转身就走。凌晨快三点，困得要死，磨蹭一秒就是对黑眼圈的不尊重！
她一步一步的往房间的方向走，身后的程予舟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首发的几人临近午时才慢悠悠的起床洗漱，他们下楼时教练团队早早就起了，复盘分析都已经进行一大半了。
因为这场比赛，他们的假期提前结束，但有些队员还没有，所以空荡荡的食堂就他们几个人。
“我哥他们要不要那么内疚啊，还是他们年纪大，觉少？怎么都不停歇啊。”孙晓言一边不停的扒饭，一边仰天抱怨道。
叶桑桑和程予舟提前结束，对视一眼后双双起身。
“快吃吧，训练室等你。”
“不要，我两点再去！”
孙晓言尽管这样说着，手上的动作却默默加快，恨不得连碗都塞进肚子里。
程予舟和叶桑桑一起上楼，他扫了一眼叶桑桑脑袋后面的鱼尾夹，抿抿唇道：“再上去把头发吹一下？发尾还有些潮。”
叶桑桑应是早起后洗了澡，头发也是匆匆吹了吹，所以发尾不似平日般的弧度，而是有些厚重。
“不吹了，一会到训练室半扎一下晾干好了。”叶桑桑侧头，道，“有薄荷糖吗？我出来时什么都没拿，现在有点想吃。”
程予舟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糖果。
交接东西时手与手的触碰，指尖与指尖的相擦是他们为数不多的肢体接触，即寻常又不同平凡，像是暗流之下的细微心动，只有他们才知道。
崭新的一天，两个人的眼睛里，都盛着薄荷味的笑意。
复盘思维内卷的存在，意料之中的提前了，快两个小时的复盘会结束后无缝连接的就是针对复盘训练。因为人少，所以晚饭都是在训练室里解决的。
吃完饭就继续练吗，继续练，直到结束休息。
孙晓言和何友友加练半个小时，其他人原地解散。
“请一个半小时的假？”叶桑桑找到孙晓意，没什么转圜的话，直奔主题的说道。
孙晓意抬起眸子看她，“别告诉我你要出门，不批。”
“想多了啊，我不出门，就在二楼。”叶桑桑道，看着对方充满疑惑地眼神，她咳了一声解释道，“温玉柯的事！他不是和君逑都提前来了嘛，就想着给他设了个考题，不止今天，明天后天这个时候都要一个半小时。”
一天之中，只有这个时候不用训练，所以，也只有这个时间段的假最好请。
“我还以为你真气得不管他了呢。孙晓意瞧小姑娘别扭的模样，勾唇笑了笑：”去吧，十一点前必须休息。“
“得。”
得到回复，心里就有了底，叶桑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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