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终于觉察到不对，但她不敢暴露分毫自己已经发现，甚至只能表现得越发对“丈夫”深信不疑，接受它的存在。</p>
而她也联想到了丈夫回来的当晚，那些莫名其妙焚烧起来的祁故送的平安符，还有小孙子说的爷爷想要吃他的眼神。</p>
多件事情叠加在一起，让老师从一个无神论者变得开始相信这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件，从而找到了祁故。</p>
她趁着出门买菜的功夫联系上祁故，说了这边的事情。</p>
祁故当即答应晚上过来一趟，看看具体情况。</p>
老师，也就是牛安再与祁故约好合适的见面时间后，便一直惴惴不安地抱着孙子坐在家中沙发上，而她身旁，坐着的就是她那归来的鬼丈夫。</p>
因为有它的存在，牛安家里即便是白天也窗帘紧闭，不见一点自然光。</p>
牛安在给祁故打完电话后其实是不想回来的，但鬼丈夫每次都不让她带着孙子一起出门，像是已经察觉到她的心思一般，怕他们一去不回。</p>
“奶奶，我好久没有和小胖玩了，我今天可以出去找小胖吗？”孙儿声音清脆，抱着牛安的腰撒娇。</p>
牛安刚想说话，鬼丈夫率先一步开口：“小宝乖，你病还没好，不能出门，会传染给小胖的。”</p>
它死时是四十多岁的年纪，面容苍白，眼瞳漆黑，眼白很少，说话时音调没有丝毫起伏，牛安一开始只觉得鬼都是这样的，但随着她意识到对方想吃掉自己，这些不和谐之处就在她的脑海中氤氲，变得越发恐怖起来，令人不敢细想。</p>
牛安自然也想带着孙儿出门，但她不敢惹怒鬼丈夫，怕当下就撕破这层虚假的平和。</p>
她皮肤上汗毛竖起，但还是维持着笑容说：“小宝乖，这事儿听你爷爷的，他说得对。”</p>
孙儿被反驳了话头，但也没太生气，只说：“那好吧，生病很难受的，我也不想传染给小胖，还是等我病好了再出去吧。”</p>
他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p>
牛安摸摸他脑袋，又一次抬头去看八仙桌上方悬挂着的钟表。</p>
时间差不多了，就在牛安想说自己出门买菜做晚饭时，鬼丈夫忽然盯着她，语气冰凉，像是在看一块没有生命的鲜肉，他缓缓说：“你今天，看了很多次表，是有什么事吗？”</p>
牛安霎时间冷汗涔涔，只说：“我这不是怕错过做饭的时间饿着你，我看你最近食量大，想多做点好的给你吃……咱们以前日子苦，你都没能吃上什么好的，这次回来，我什么都想给你弄点。”</p>
鬼丈夫听闻此言，这才收回视线，看向正在摆弄小玩具的孙子：“你去吧，小宝这里有我看着。”</p>
牛安如蒙大赦，连忙带着买菜篮与钱包换鞋出了门，而后径直来到小区门口一家甜水店里，等待祁故到来。</p>
这家店，她从前带祁故吃过几回，祁故也还记得位置，便约在了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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