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敏抿了抿嘴,“夫人,信封上写着的收信人是我。”
岑佩佩点了点头,“老爷有什么事要交代我吗?”
“先生让夫人去拜访罗先生,托罗先生把右边的3200呎地皮买下来,然后起一栋五号楼。”
岑佩佩沉默了一会,说道:“钱从哪里拿有交代吗?”
“先生会打电话给罗先生。”
“我明了,敏姐,坐下吃早点。”
王霞敏虽然没说起楼的原因,但岑佩佩能想到起楼是为了即将进门的新女人准备,她还猜到新女人的身份不一般,不然不用从王霞敏这里绕,直接交代她就是了。
关于女人,冼耀文老早给岑佩佩打过预防针,她不太介意家里多几个“苏丽珍”,却介意多一个“岑佩佩”,她心里寻思,即将进门的新女人到底是怎么样的。
王霞敏的确有很多话没说,冼耀文在信中用半页信纸交代她要办的事宜,十之八九都是为未过门的新太太准备,信中有交代让她低调办理,不用告诉其他人,她手里有一笔冼耀文临走时给的钱,用来办事绰绰有余。
三女坐到餐桌前,却无一人动筷,聊点女人之间的话题,消磨时间等着冼耀武。
冼耀文在的时候,家里的一切围绕他转,比较随意,规矩不会太重,他不在,没了中心,规矩反而重了起来。
过了十来分钟,冼耀武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进入饭厅,电话机见可以开饭,欢快地叫了起来。
王霞敏接听后,话筒到了岑佩佩手里,她把话筒放到耳边,听上两句,脸色倏然一变,晃了一会神,冲着话筒说道:“我知道了,你留在那里,其他人今天放假。”
挂掉电话,岑佩佩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一转头,对着一脸关切的冼耀武说道:“叔叔,岑记洗衣房被人放了一把火,今天要送去军营的衣服都被烧了。”
索菲亚给了冼耀文添马舰海军基地的军服和粮食供应的单子,捎带还有衣服浆洗,他看不上这笔业务,便交给岑佩佩让她赚点私房钱,为了业务,冼耀武经手帮忙注册了岑记商行,刚刚开业不到三天。
岑佩佩心中万分懊悔,她之前觉得一个洗衣房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会有人惦记,就没有安排安保,谁知道偏偏被人惦记上了。
冼耀武闻言并不惊慌,稍稍斟酌便说道:“大嫂,大哥说过,做生意信誉很重要,你来处理生意上的事,我请一天假,把放火的人找出来。”
岑佩佩定了定神,点点头,“好,先吃早点。”
吃过早点,冼耀武打了几个电话,陪着岑佩佩来到油尖旺的洗衣街。
洗衣街原是芒角村的一条溪边小径,二十年代,村里的田地被开发成住宅大楼,居住于小水溪附近的妇女便上门接洗衣服,由于费用廉宜及方便,出现每隔若干家便有妇女洗衣的情况,附近居民就叫溪边小径为洗衣街。
虽说洗衣街于三十年代开发成街道,小溪变成地下水道,但洗衣街之名未变,街上依然有不少人从事洗衣业务,岑记的洗衣房就是从原东家手里全盘接手过来,只有房子依然属于原房东。
在洗衣房残骸里转上一圈,岑佩佩的心肝脾肺肾无一不隐隐发痛。
衣服的灰烬堆在一起,放火之前,放火人不辞辛苦把衣服堆成一堆,大概还往上面倒了汽油,这就完全排除了意外的可能,火就是故意放的。
洗衣机械、熨烫设备无一幸免,全被烧得漆黑,毫无维修的价值,房子也被熏得不成样子,免不了要给房东一笔不菲的赔偿。
粗略一算,至少损失三万,这还不算对军营那边的交代。
舒缓一下情绪,岑佩佩对冼耀武说道:“叔叔受累在这里维持,我去处理其他事。”
“大嫂你只管去,这里我会处理好。”
冼耀武把岑佩佩送上车,看着车子走远,就对戚龙刀说道:“烧饼,让人去油麻地红砖屋叫个画像佬过来,在街上一家家问,把放火人的画像画出来。”
不等戚龙刀领命去安排,韩森的车子到了,车停在一边,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韩森,一个邓耘。
冼耀武见到,迎了上去。
“韩sir,麻烦你跑一趟。”
“冼律师不用客气,冼生的事就是我的事。”韩森客气一句,示意一下身旁的邓耘,“阿耘,查案的好手,他一定能把人找到。”
冼耀武和邓耘握了握手,道了声谢。
邓耘客气一句,问了下情况,随后钻进洗衣房查看现场。
见邓耘开工,韩森便对冼耀武说道:“冼律师,这里不是我的管区,捞过界是大忌,阿耘留在这里帮手,我要马上走。”
“韩sir,我理解,我代我大哥表示感谢。”
两人再次握手,韩森急急忙忙离开,正是升职的关键时期,他不想节外生枝,出力到位就好了。当然,最主要站在这里的不是冼耀文,不然这枝他还就生了。
邓耘是查案好手不是吹的,他在洗衣房里勘察了一会,做出嫌疑人一共三个的推论,而且,还模拟了一遍作案过程,一切合情合理,犹如亲见。
有了他的帮忙,不到三个小时,一幅有参照意义的画像到了冼耀武手里。
收工,该撤的人都撤掉,有了画像就不用邓耘帮忙,冼耀武恭送人离开,转眼只剩下冼耀武和戚龙刀两人。
两人默默上车,到庙街的路边会合阿叶。
阿叶拿着画像辨认了一会,不敢确定地说道:“很像跟在烂蔗明身边的一个人,我不敢肯定。”
“烂蔗明是哪个字头的?”
“14k的蓝灯笼,喜欢在快乐戏院泡着,手里一天到晚拿着甘蔗,大家就叫他烂蔗明。”
听到14k,冼耀武有点忌惮,但还是对戚龙刀说道:“你接手,先把人认准,我要打个电话。”
……
冼耀文在简那里吃过晚餐,喝了一点的两人转战时代广场,在大街上逛了一会,又转移到酒店的房间,兴致不错,两人坐在房间的地板上聊得很嗨,聊累了就玩点无聊的游戏“johnkepo”,经过东京中转传过来的,源头叫猜丁壳或剪刀石头布。
游戏幼稚了一点,彩头却蛮有意思,脱衣服或骑大马。
玩游戏时,冼耀文一改平日的谦让,一阵狂风暴雨的攻势,简的彩头只剩下骑大马,她趴在地上,冼耀文坐在她的背上,嘴里喊着“驾驾驾”,两人人马合一,在房间里攻城略地,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嗯,简大概不太开心,她一次骑士都没当过,次次做大马,膝盖快磨出老茧了。
输得多了,简提议玩自己擅长的扭扭游戏,冼耀文压根没听过,不过还是答应陪她玩,正当简给他讲解规则时,电话响了,冼耀武打来的。
吸了五口雪茄听完洗衣房的事,思考两口的时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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