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遇。”范平生钻进被子里，他撩开范书遇额前细碎的金发，“早点休息吧。”</p>
“好的哥哥。”</p>
在睡觉前，两个小朋友互相看着对方，十分虔诚地互相弹了一下对方的脑门。</p>
“晚安。”范平生说。</p>
范书遇也笑：“晚安哥哥。”</p>
睡前互相弹脑门在肺城代表着祝愿对方今晚能做一个好梦的意思。</p>
*</p>
小巷。</p>
小怪物又和人打了架回来，浑身都是血。地上一串血脚印。他好像感觉不到疼，也不包扎，回了家就喜欢蹲在角落里。遮雨棚上的雨水已经干了，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雨后苔藓味。</p>
脚步声从巷口传来，他探头。</p>
黑斗篷下的眼睛微微发抖，原本他以为是刚才打架的又带人过来寻仇，结果却看到个金发的身影皱着眉，朝自己一步一步走近。</p>
“小怪物？”范书遇蹲下身，和面前的人保持距离，静静地看着那双三个瞳孔的眼睛。</p>
蹲在地上的人照例开始哈气。</p>
范书遇捂着耳朵：“日安？”</p>
地上的人不说话，只是用那诡异的瞳孔死死盯着范书遇。</p>
见对方不理自己，范书遇站起身：“你不记得我了？今天我和我哥哥来看日落。正巧听说你在这里，过来看看你。”</p>
那瞳孔微微抖动，似乎是听懂了范书遇的话。于是，缩成一团的黑影也站起了身，他和范书遇差不多高，对视毫不费力。</p>
“&……￥。”</p>
范书遇挑眉：“什么？”</p>
“&……￥。”</p>
精神体为他翻译道：“你是范书遇？”</p>
“那不然呢？”范书遇耸肩。</p>
小怪物却忽然笑了。</p>
这笑声第一次从他嘴里发出来，让人十分意外。</p>
他说：“不对。”</p>
“你不是。”</p>
范平生浑身血液都开始倒流，手脚冰冷。他脸上没了笑容，也不再和刚才一样散漫，表情逐渐凝固，眸色含了认真。</p>
他重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说：“你确定？”</p>
小怪物僵硬地点了下脑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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