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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怪物看着自己写在地上的数字。</p>
已经从3变成了1。</p>
落日熔金。</p>
小巷处有斜阳打入，照亮了阴暗潮湿的地方。报纸已经皱巴巴，甚至有几处破损。小怪物窝在地上，打瞌睡。今天他很少见地没有出去觅食和找临时工。</p>
他年纪小，肺城好像也不允许他这样的孩子参加什么体力劳动。既然无父无母又无法靠自己的双手挣钱，那他怎么办？</p>
红毛说过，让他不要再偷再抢了。</p>
他不太明白偷和抢的具体界定，但好像他之前那么做，在肺城人的眼中是“错误”的，犯错误不好，他有了这个概念。</p>
那个金发的男孩好像也不喜欢他这样犯错误。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就饿着。</p>
饿得前胸贴后背，咕噜咕噜的声音不断地从腹部传出。</p>
他的脑袋像打点计时器一样，一下一下敲着手背，他双手环抱着膝盖。</p>
过了会儿，巷口传出脚步。</p>
小怪物惊醒，却听到更杂乱的声音在远处响起。</p>
他皱起眉，意识到，今天来的不止一个人。</p>
“日安。”范书遇站定，垂眸看着地上的人。</p>
“在休息吗？”范书遇声音轻了点。</p>
小怪物动了动，帽檐下的三瞳淡如水地盯着面前的人。</p>
范书遇捂着耳朵，听到他含糊地说：</p>
“你是范书遇。”</p>
范书遇挑眉：“那不然呢？”</p>
说完，范书遇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这个小怪物面前不再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了，他潜意识里觉得对方一定能认出自己。</p>
范书遇：“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p>
小怪物僵硬点头。</p>
“东西呢？”范书遇低声。</p>
黑斗篷下的人伸手，从破旧三轮里掏出来魔方。</p>
魔方果然是解开的。</p>
范书遇看到，小怪物把魔方放在地上，分明他的手上还站着血和不明液体，脏兮兮的，但是这个魔方很干净。范书遇余光瞥见，角落的缝隙里还压着一张报纸，很破烂，应该是小怪物从自己屁股底下抽出来，分了一张当纸巾擦拭魔方。</p>
为了避免直接接触，小怪物只是把魔方放在地上。</p>
范书遇捡起魔方打量，问：“花了多长时间解开？”</p>
“不知道。”</p>
不知道？</p>
范书遇问：“前天，昨天，还是今天？”</p>
“你给我的那天晚上就解开了。”</p>
范书遇又是一愣。</p>
他下意识地朝着巷口看去，不过巷口暂时没出现任何身影。</p>
范书遇深呼吸一口气，抿唇：“你确定吗？不能撒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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