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窦章问。</p>
范平生松开手腕，眼眸带着复杂的情绪：“最近肺城的人都在说，你会成为母脑开发的关键人物。得你窦章者就能得母脑。”</p>
“如果指挥官夫妇询问你想把母脑交给谁，你的回答是范书遇么？”</p>
窦章突然笑了一声。</p>
范平生脸色沉下来：“你笑什么？”</p>
窦章：“我只是众多研究人员中的一位。少主，你可是指挥官夫妇的亲生孩子。”</p>
“你未免把我想得太重要了。”</p>
范平生却好像没听见这几句话一般，他略过，继续问：“所以你的回答是范书遇么？”</p>
窦章看他，顿了顿，说：“是又如何？”</p>
“我和他哪里不一样？”范平生尾音含怒。</p>
窦章皱眉，他双手插进兜里，低头把眼睛藏在帽檐下，很放肆地没有回答少主的问题，转身直接离开。</p>
范平生站在原地，看着那背影逐渐消失，看了很久。</p>
*</p>
当窦章在基地工作几个月后，他的眼睛开始出现不适。</p>
起初，只是在长时间盯电脑屏幕后会有酸涩和发胀感，之后，是在起身时突然眼前一黑，并且缓了几分钟都缓不过来，后来，变成了夜里会被眼睛的刺痛感惊醒，翻来覆去睡不着，即使滴眼药水也没有用。</p>
他会定期被窦良辉带去检查，然而肺城对重瞳的研究不够彻底，医疗水平很高，可是也检查不出来重瞳到底有什么毛病，或许哦只是窦章本人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这双重瞳的压力。</p>
最严重的一次，他的眼睛开始流血。</p>
窦章在总控室给母脑记录最新的数据时，忽然看到纸张上低落了几滴血珠，他愣住，伸手一碰到眼睛时，沾了满手的血！</p>
旁边的研究人员回头看到这个景象，吓得差点直接跪在地上，好在周围的人反应快，立刻把窦章带到了基地医疗中心。</p>
一场简单的手术只能短暂地缓和窦章眼部的压力和疼痛，过了一段时间，他又开始出现两眼一黑的情况。</p>
而在电脑上，密密麻麻都是拍摄的照片，窦章的瞳孔在显微镜下甚至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微生物，是科学家们闻所未闻的。强行提取，窦章的身体和精神都未必能承受，而且窦章的眼球构造和常人不一样，他的瞳孔随时能放大缩小，粘连处也时而紧密时而稀疏。</p>
如果要做手术，他们无法保证在过程中会不会迎来瞳孔的变幻。</p>
这是相当棘手的突发情况。</p>
窦章能感觉到他的视力大不如前，即使凑近了也看不清电脑屏幕上的字，放远了更是连脑子都开始发晕。</p>
重瞳短命。</p>
诚不欺我？窦章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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