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书遇一下笑了，“你的生日怎么能许我的愿望，许你自己的。”</p>
“那你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以后我帮你实现。”</p>
范书遇见窦章说得认真，他也半开玩笑半严肃道：“那我以后想开一家蛋糕店。”</p>
“为什么？”</p>
“年年给你做不一样的生日礼物。”</p>
窦章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喉结一动，似乎有话想说，但张嘴后又犹豫，最终没说出口。</p>
他学着范书遇的模样，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对着烛光许愿。</p>
在肺城，生日愿望可以许三个。</p>
窦章记住这句话了。</p>
他在肺城过的第一个正式的生日大概是终身难忘的。</p>
所以他在心里虔诚地许愿：</p>
范书遇，范书遇，范书遇。</p>
*</p>
合成动物奶油即使是在肺城也造价不菲。</p>
窦章很珍惜这巴掌大的生日蛋糕，他和范书遇平分。</p>
身后走廊上，范平生靠在石柱旁，双手抱胸，面带冰冷地看着后花园长椅上的情景。</p>
因为他当初觉得重瞳不幸，所以没能成为窦章生命里的一束光。</p>
现在这光属于别人，并且有点扎眼了。</p>
范平生看到长椅上的两个人影在互相往对方脸上抹奶油，笑得开怀，眼底都是彼此。原本他和范书遇才是如胶似漆，血浓于水的一对天之骄子。</p>
他分不清自己介怀的是弟弟被人抢走，还是能掌管母脑的天才被弟弟抢走。</p>
看了半天，范平生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p>
水母灯悬浮在窦章和范书遇两人的脑袋上，黑夜里，范书遇小声地给窦章唱生日歌，在要分别的时候，窦章看着范书遇的背影。</p>
灯光把金发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p>
窦章想起神父的邀请。</p>
一表人才的新郎娶到了心爱的喜娘，婚礼幸福美满。</p>
而他在此刻，盯着那被无限拉长的影子出神，他想追着这影子而去，但他现在必须回自己的卧室休息，不能打扰小少主，更没有资格去两位少主的房间。</p>
不过。</p>
窦章垂眸，站在原地，用手指描摹着地上的人影。</p>
他想，等他和这影子一样高的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喜欢范书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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