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窦章在禁闭室也只是单纯地紧闭。</p>
除了手腕上的痕迹，他身上没有别的伤口。</p>
范平生居然没有如众人想象中那样大发雷霆，对窦章施加酷刑。倒是有点云淡风轻的意味。</p>
夜。</p>
窦章站在母脑面前。</p>
总控室全体加班，但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只剩下他一个人。</p>
窦章站在总控室中央镶嵌着母脑的量子绝缘舱前，脚底是半透明材料的空心台阶。台阶四周萦绕淡色蓝光，如大鹏展翅，载着窦章稳稳当当地悬浮在半空。</p>
肺城居民没有见过母脑真身。它确实只是一颗心脏。</p>
仿佛还有心跳在搏动，母脑全身血红，本体上有数不清的细小脉络，窦章知道，这些脉络是电经纬网，管道内壁有上百亿的微量游晶分子细胞，比拇指盖还小的芯片通过微型注射剂粘贴在管壁上。</p>
窦章手里抱着一摞厚重的信息卡，他戴着黑客眼镜，精神体在眼前模拟出电子光屏，上面滚动五花八门的数据。</p>
窦章也穿上了研究人员特有的白大褂，里面是全黑的紧身衣，勾勒出他精壮的肌肉线条，浑身冷厉。</p>
mother brain不仅仅是指挥官夫妇的心血，也是窦章的心血。尽管他从来没有流露出对这份机密军事武器的喜爱或是赞美，但他心底是不平静的。</p>
站在空心台阶上，窦章和在不断搏动，仿佛有呼吸的母脑对视。</p>
母脑没有生命，没有情感，它的最高权限现在在窦章的手里，次级权限在范平生手里。此刻窦章和mother brain似乎变成了平等交流的一对伙伴，一对战友。</p>
窦章负责保护它，培养它，它负责镇守肺城。</p>
母脑有肺城最先进的精神体支撑，基地内黑客所用的精神体都是从母脑源头延伸出来的。不过，基地内没有人和母脑“交流”过。</p>
精神体有等级，作为宿主的黑客如果无法承载其能量，自身会被压垮。母脑作为某种意义上最强大的精神体，其浩瀚的力量是常人无法承担的。</p>
所以没有人会妄想和母脑“交流”。</p>
磅礴。</p>
和母脑凝望的几秒里，窦章脑中一闪而过这个词。</p>
母脑大气磅礴。</p>
它几乎霸占了一整面三米高的墙，可是本体只有个成人那么大。</p>
墙面四周是母脑眼神出来的集管，它们接受并且运送游晶，使晶胞内的能量得以在母脑体内燃烧。</p>
当窦章低头，划动手里的信息卡，想再复盘一遍今天的数据时，前方的量子绝缘舱却忽然抖动了一下。</p>
抖动。</p>
这抖动让窦章一激灵，他立刻抬头看去。</p>
“...”</p>
他已经研究母脑五年之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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