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窦章笑了声。</p>
他说：“备机是针对母脑出现意外而制作的权衡之术，指挥官有母脑的次级权限，我有母脑最高权限，我们都是和母脑有直接接触的人，所以没必要再拿备机。”</p>
范平生眯起眼睛：“那你想给谁？”</p>
窦章：“一份给副指挥官，一份给小少主。”</p>
“....”</p>
范平生的脸色一下变得耐人寻味。</p>
他又用一种奇怪的目光在窦章脸上逡巡，继而冷笑：“窦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p>
“备机作为和母脑同级别的军事武器，你张口闭口就是随手相送？窦工真是大方得让我震惊。”</p>
“你该明白，按照肺城的律法和我父母的遗嘱，我对备机享有绝对分配权。你说的话不算数，只是我的参考。”</p>
窦章点头，神情很淡：“理论上来说，是的。”</p>
“专攻组研究备机两个月，不舍昼夜呕心沥血，我想这两个备机要给谁，至少要经过专攻组的考量，我们的意见当然只是意见，但肺城居民的意见呢？”</p>
范平生站起身。</p>
他微微抬眸，盯着窦章，目光冰冷：“你是在旁敲侧击地警告我，得民心者得天下？”</p>
“我没这个意思。”</p>
范平生笑出声，他冷然：“窦工。”</p>
“我能理解你希望备机能真正起到监督母脑的作用，所以你想让备机和母脑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被母脑牵连，不受母脑影响。不过，我倒是很想问问你，你设计策划案，创建专攻组，提取brother brain，想防的究竟是母脑，还是我？”</p>
“....”</p>
窦章单手插在兜里，表情平静疏离：“指挥官慎言。”</p>
他看上去真是对范平生没有一点该有的恭敬态度，但偏偏范平生就是生不起来气。所有人都觉得窦章未免太张狂，在基地横着走，申请的材料和设备都是审批得最快的，要什么指挥官就给什么。</p>
他们以为指挥官是很珍惜这个难得的人才。</p>
实际上只有范平生自己知道，在寂静的夜，他站在传送舱里悄悄看过多少次总控室内那道忙碌的身影。</p>
窦章在基地很受女研究员的欢迎，桌上时不时就放满了鲜花。</p>
以及，他没了重瞳。</p>
已经不是小怪物了。</p>
不仅不怪物，也不小。</p>
他身上有着一半青色一半成熟的少年气，长得英俊冷然，说话总是漫不经心，好像不管母脑出了什么问题他都能解决。</p>
这样出挑的人，走到哪里都很受待见。</p>
范平生已经不再和自己的亲弟弟挤在同一张床上睡觉，他在宫殿只会偶尔见到范书遇，但每次见面，范平生都会心颤。</p>
因为每次他都发现范书遇身上有了变化，最明显的是那头慢慢留到耳后的金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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