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错..先生..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害你们...我没有想过害你们！我不知道会这样...”他哽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流满面，颤颤巍巍，并且反复陈情。</p>
“别杀我..别丢下我...先生..”他抱着范平生，感受着面前人的体温，香气，甚至感受着面前人摇摆不定的心，绷断边缘的神经和麻木绝望的情绪。他知道面前这个救了他命的神明在难过。</p>
范平生救了他，却害了整个肺城。</p>
所以范平生难过。</p>
小怪物手握成拳，指甲在掌心掐出血，他不断地抖，抖成筛糠，“先生...”</p>
“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们..”他像发了高烧一般低喃。</p>
范平生听着肩膀上靠着的人一连说了几十句对不起。</p>
他只是试着求得生存。</p>
“指挥官大人！”半空落下来一道喊声。</p>
范平生条件反射地僵硬地回头。</p>
X127把飞车停靠在路边，白大褂双目无神地靠在座椅上。</p>
“他死了。”X127没等范平生询问，就垂眸道，“被不明机甲的子弹贯穿了心脏。”</p>
而X127的手臂也都是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漏。</p>
他在赶来帮范平生的路途中又遇到了机甲，它们抬手就是对着空中的飞车一顿扫射，在枪林弹雨里X127已经拼尽全力地躲藏，可还是不幸中弹。</p>
唯一幸运的是，他受的不是致命伤。</p>
范平生听到这句“他死了”，毫无反应，只是收回视线，看着X127。</p>
X127面色复杂地盯着范平生肩膀上的人，这小孩在见到自己以后惊恐不已，死死地拽住了范平生的衣领。</p>
刚才小孩说的话，X127基本都听到了。</p>
他站在两人面前，微微拧眉，看着地面，并没有直视范平生：</p>
“指挥官大人。”</p>
“您....”</p>
“为什么不杀了他？”</p>
X127的语气里没有指责，只是不解。</p>
非常地不解。</p>
他作为基地的研究人员，在受任的那一日就发过誓，誓死效忠基地，誓死效忠指挥官，誓死保护母脑。</p>
所以他不会在这种时刻带着个人情绪，对指挥官指指点点。</p>
但他心里定然是有气的。</p>
范平生淡淡地看着X127，在漫天炮火和硝烟里，范平生笑了笑说：“他说不想死。”</p>
“我也不想杀。”</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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