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以梵双手插在兜里，等他安排在暗中的手下们都纷纷赶往各个安全出口后，他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喉咙。</p>
在来黑客基地之前，他一个人离开了纵横，去了一趟新中城。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那里，后来仔细一想，可能是因为范书遇和窦章去过。</p>
他想，如果他能超过范书遇或者窦章，是不是就能保护好他想保护的人，然而从他需要泪创建的纵横俱乐部为成长的温床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没办法超越某些东西。</p>
不过他可以用他自己的方式去证明，证明人类没有极限。</p>
而去新中城走了几圈，彭以梵就钻进了一家看起来无人问津的剧院，里面居然正好在演出霸王别姬。</p>
或许纵横内部那些名字一大堆一长串的金发碧眼的小子们不懂，但彭以梵懂，他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在剧院里看完了这场演出，很精彩。</p>
看完以后彭以梵靠在剧院外面的墙上抽了一根烟，他不是西楚霸王，邢千婳也不是虞姬。</p>
但是该到离别的时候了。</p>
抽完那根烟，彭以梵头一次抛掉自己是个职业杀手的身份，在路边扶起来一个摔倒的小孩，小孩似乎很怕他。</p>
彭以梵掏遍了自己身上的口袋都没有找到能给的东西，最后用电子支付卡在路边的糖葫芦串小摊里买了串火红的糖葫芦，他蹲下来看着小孩哭红的脸。</p>
“想吃么？”彭以梵问。</p>
小孩点头。</p>
彭以梵说：“你跟我重复一句话，说完我就给你。如果我运气好，黑客大赛过后我每天都来给你买糖葫芦。”</p>
小孩瞪大眼睛，点头。</p>
“如果上帝让我把枪口对准姐姐，那我会把枪口对准上帝。”彭以梵说。</p>
小孩什么都不懂，只是黏黏糊糊磕磕绊绊地念完了。</p>
彭以梵却突然笑了。</p>
他眼底也不知道到底盛着什么样的情绪。</p>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孩嘬着糖，回头，开口问，然而他说完，愣怔在原地，因为彭以梵已经不在了。</p>
房梁上，一身黑的身影拉低帽檐，很快消失。</p>
想到这件事，彭以梵站在黑客中心外围，眼神淡淡，嘴角却勾了勾。</p>
成年人会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他此刻下定决心了。</p>
*</p>
纵横。</p>
地牢。</p>
看门的小伙坐在地上，嘴里嚼着枯树叶，正在观看黑客大赛的实时排行，虽然场内比赛的直播只有长得都一模一样的太空胶囊，场外的直播更是只能从看远景的太空胶囊，可是也足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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