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嫩嫩的小侄儿小侄女相当可爱，给颗糖就任你随便rua，笑着摊开小肚皮那种，还会主动凑上来，送上奶乎乎的亲亲，荀柔呆了几天，差点不想走。</p>
临别那天，还和小侄子上演执手相看，场面一度非常感人。</p>
过了叶县往新野，路途平坦通畅，他们没在路上耽搁看风景，一路直奔新野县城。</p>
“晚辈荀柔，拜见伯母。”</p>
数日后，阴氏大宅中，荀柔耐着性子，对阴母完成初见的稽首礼，目光忍不住频频望向她身后。</p>
站在阴母身后的阿姊，同他记忆中完全不同，单薄如同一片枯叶，一直垂着头，在他行拜礼时，也始终没有抬起，沉默得像阴母身后的一片影子。</p>
“不必多礼。”阴母挂着恰到好微笑，点点头，然后自然转向身后，“阿蕙，你也来拜见拜见你父亲，你们也有许多年不见，又疏于问候，正当向你父亲道歉致礼。”</p>
什么意思？荀柔皱皱眉，阴母这话听上去，怎么像他们和阿姊是外人似的？</p>
“是。”荀采细声细气的答应了一声，从阴母身后缓缓碎步上前，似羞怯般头也不抬，伏地稽首，低声道，“儿拜见父亲，父亲一路辛苦，家遭丧事，闭门静守不好传递消息，久疏问候，还望父亲勿怪。”</p>
原本见到女儿十分欣喜的荀爽，缓缓收敛脸上的表情。</p>
他原有许多话，但看到如今态度谦卑中透着客气的女儿，却说不出来了。</p>
“起来吧，不必多礼。”</p>
“是。”荀采低头恭敬的再拜行礼，又缓缓退回阴母身后，在不言语。</p>
堂中气氛一时凝固得像灌了水泥。</p>
荀柔犹豫了一瞬，最终对荀采的担心压倒一切，他不顾礼仪，快步走到阿姊近前，“阿姊，不认得我了？”</p>
荀采受惊似的一抖，退后一步，别过脸去。</p>
怎么回事！</p>
走近一看，荀柔顿时一惊。</p>
曾经秀美的面庞，全然失去了光泽，憔悴不堪，乌发变得干枯，唇色淡得看不出一点血色，而那双明亮的、清澈的、偶尔闪过狡黠的眼睛，眼眶凹陷，眼眸深沉没有神采，仿佛照不进一丝光亮。</p>
“阿姊？”</p>
荀采目光躲躲闪闪，局促的绷了绷唇角，这才轻声道，“阿善？你长大许多。”</p>
“阿姊，”荀柔回过神来，一蹦过去，伸手一把抱住阿姊，几乎嚎起来，“他们欺负你了？”</p>
怎么瘦了这么多？</p>
“阿善！”荀爽沉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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