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却面无表情，神情冷静的从架上，取下了配刀。</p>
宛陵城果然小，这一会儿功夫，外面的喧闹已经传来。</p>
……</p>
荀柔乘马车缓缓驰进宛陵敞开的城门。</p>
这座小城，墙高不过一丈，道宽不过两辙，抬眼一望就能看见对面的城墙。</p>
道路上没有多少尸体，只是空气中飘散的腥臭味道，提醒着这座城池已被围困数月。</p>
未曾经历激战的宛陵，终究还算保全，并不像当初的邺城满目惨烈。</p>
“此条道路直通将军府，罪臣安排了人看守府门，袁将军……不，袁贼必在府内。”张炯徒步跟随在车旁，态度十分殷切。</p>
荀柔看他这张猥琐的面孔，就很厌烦。</p>
“听闻当年向袁公路解释所谓’代汉者，当涂高也‘，就是张君？”</p>
一句话把张炯说得当即跪地，他挥手让亲卫将之押解下去。</p>
宛陵城中里巷已被封锁，过程很顺利，城中没有抵抗，只有一些涌至巷口的人，在士兵之后大喊饶命。</p>
马车没有停止，径直抵将军府，这里也已被先行官清理。</p>
荀襄站在门口迎候，扶他下了马车。</p>
“袁公路已自尽而亡，府中府库我已派人接管，府中男女皆已关入偏室，孙将军说要去袁氏主簿阎象府邸，搜查私兵，我没有阻拦。”</p>
荀柔勉强点点头。</p>
破城后劫掠是一向地方诸侯的惯例，讲一时讲不通。</p>
曹孟德本人不算爱财，士卒只要在城外，危害就要小些，可再将孙坚拦在城外，就显得太刻意了。</p>
他将荀襄安插在前，让她以人数优势，尽快接管更多地方，以及最关键的将军府。</p>
出于种种原因，孙坚不会和荀襄争抢，可也需得让出些地方，避免孙文台觉得他想吃独食。</p>
“看着些，若有士兵乱蹿，以军法就地诛杀。”荀柔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越来越伪善。</p>
战后他想让孙坚离开江东，现在不便过分冲突，只好牺牲袁术附翼了。</p>
“是！”荀襄抱拳一礼，转头传令下属。</p>
荀柔在士卒簇拥下走入这座府邸。</p>
与北方宅院毕竟不同，前院是个大莲池，此时还有红莲盛开，几座石桥如飞虹跨过池上。</p>
红花绿叶映照，池水清且涟漪。</p>
袁术却已在池后的大殿中死去。</p>
士卒为荀柔揭开草席，露出袁公路已苍老松弛的脸，只有颌下五寸长须虽沾了血，还是修剪得精致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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