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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梯_分节阅读_第20节

“你一向这么果断。”</p>

“不应该吗?将时间精力放在有意义的事情上,而不是无法改变的过去。”</p>

内心闪过失望,她看出他对两人的过去毫无怀念,甚至是一点兴趣也没有。</p>

舒怡看着他没有任何情绪的一张脸,却是忽然想到了刚才在酒店大堂,舒怡发现他时并没有喊住他。</p>

他正跟旁边一个女人在讲话,那个女人一身的职业装,应该是他的下属。女人笑着在跟他讲话,看神态甚是轻松。</p>

而他看着她笑了,那样的笑让舒怡下意识喊了他的名字。</p>

“刚刚在大堂见到的,都是来出差的同事吗?”</p>

肖华有点饿了,刚刚他点的薯条先上了,他尝了一口,味道很一般。为了卖贵点,撒点不知所云的黑松露,还不如麦当劳里蘸番茄酱的薯条。</p>

“是的。”</p>

“你同事还挺漂亮的。”</p>

肖华将剩下的半根薯条扔在了盘子里,拿餐巾擦去手上的油腻,抬头看了她,“你想说什么?”</p>

他忽然冷了脸色,这样的严肃与压迫,是舒怡从未见识过的,“就刚刚看到她,觉得她长得挺漂亮的。”</p>

肖华不知她是出国太久,中文退化,还是单纯一句闲聊,“嗯。”</p>

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仗着旧交情,舒怡还是嗔怒了句,“你为什么这么凶?”</p>

“我不知道美国这怎么样,漂亮是件值得赞美的事,但放在这个语境下,我觉得说这句话不太合适。”</p>

舒怡意识到了这句话的一点不合适,可是只是一句正常的聊天,她并未说更多,他这个反应是过度了,“我觉得你反应过度了。”</p>

肖华耸肩,“Sorry。”</p>

随口一句sorry,肖华并未真觉得抱歉,他不喜欢一丁点的隐含意。</p>

这种事,本身就很敏感。不是鲜见,而是太多。</p>

工作之初,他就见得足够多。那时与各个机构打交道甚多,见识过机构内部复杂的男女关系。其中人性的复杂与多变是不可回避的事实,去单纯符号化哪一方都是不恰当的。</p>

后来自己创业,在还未做大时,他就看到了财富等级远在自己之上的老板们,会有多少诱惑与陷阱在等着他们。周围所有人都在猜测着老板的喜好,送人是一种基本操作。</p>

他那时就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是他,周围听不到任何真实的声音,所有人都在顺着他的喜好,被观察到一丝人性的弱点后,便蛊惑着他放大弱点,他会不会迷失?</p>

他从不高估自己,约束自己,不是用道德,而是用欲望。</p>

他太过清楚自己的出身,往下坠时没有背景作救生圈。需费心搭建人脉与关系网,容错率很低。</p>

到了今天,肖华绝无可能去碰一个下属,但他也不会去刻意避讳什么。他心中有数,只是正常交流。</p>

孟思远是个聊得来的下属而已,这次出差工作上挺靠谱的,他不会有其它想法。</p>

虽然这一周多太累了些,最后一天的自由行,孟思远的安排比工作都满。</p>

她习惯了独自旅行,一个人的效率很高,缺点是得麻烦路人帮忙拍照。一早起来她就去了华纳影城,为了看老友记的片场,喝了咖啡,买了印着friends的杯子。她出来后去了美术馆,看到了梵高真迹,离开时又买了两个杯子。</p>

刷完两个景点后的所有时间,就都是逛街,都没有时间正儿八经吃顿饭,她买了咖啡和三明治就随意打发了。</p>

天气虽已转冷,但她进了Reformation店里看到各色小裙子,理智告诉她穿的场合并不多,试穿了对镜拍照后,还是乖乖买单,就怕没买,回去了又后悔。</p>

刷卡后,她无视银行发来的支出信息,发票扔进购物袋里绝不多看一眼,就怕脑子太好记住了开始算花了多少钱。她边买边安慰自己,只要你身材保持不变,这些衣服都能穿好多年,对自己太抠了也不行。</p>

孟思远掐着点到机场后,时间也差不多了,看到了同事聚集在一处,老板竟然也在,她提着东西过去打了招呼。</p>

上司胡志锋身旁的橙色袋子格外醒目,估计是帮太太买的。</p>

“你这一天都消失了,去购物了?”</p>

孟思远手里拎了个袋子,三个杯子没有托运,她很喜欢美术馆买的杯子,顺手拿出来与他们分享,“看,这是我买的杯子,一个是梵高的鸢尾花,另一个是莫奈的睡莲。是不是很好看?”</p>

她估计是跑过来的,脸还有些红,听着她兴奋的分享,肖华看向了她手中的杯子,“挺好看的。”</p>

估计其他同事都对杯子这种小玩意不感兴趣,听到他说好看,像是真喜欢,孟思远看向了他,主动问了句,“您要不要挑一个,我送你。”</p>

胡志锋打趣了她一句,“你倒是先给老板送上礼了。”</p>

“纪念品嘛,顺手带一个,又不贵。”</p>

肖华本想拒绝的,他对杯子没什么讲究,但看她如此热情的样子,“那就睡莲吧。”</p>

孟思远以为他会客气下的,不至于要她一个杯子。这两个她都很喜欢,无法割舍才会一并买了。谁让自己谄媚了想拍马屁,她也只能送出去一个。</p>

就这样,肖华意外地提了个纪念品上飞机。</p>

飞行时读书最能打发时间,纸质书带的麻烦,墨水屏的刷新率低,肖华直接在手机上看书。很方便,几乎一半的阅读,都是在出差时完成的。</p>

近三个小时,看完了一本没那么严肃的非虚构后,眼睛都有些干涩,肖华滴了眼药水,闭上眼后却是毫无睡意。</p>

他又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时,就看到朋友圈图标里的头像,他点了进去。</p>

她发朋友圈倒是挺快,九张图,有在车上拍的晚霞,有路过的海,有咖啡,咖啡杯上写了friends,还有今天的行程,美术馆的画,以及坐在一张室外沙发上的她,沙发后面是一个喷泉,不知谁帮她拍的照,可能是找的路人。</p>

他顺手点了个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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