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胸膛起伏沉默良久，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你说?普通人想活下?去怎么这么难？”</p>
叶鸣也?不?知道。</p>
“到了。你往里走个?半小时，就能看到申春。”老李干脆利落，将自己的手机号码报给叶鸣，“我带你过来?的，你要离开?申春联系我，我来?接你。”</p>
“不?用——”</p>
找到地方就行。</p>
之后叶鸣准备用邵山月卡牌带自己飞出去。</p>
“别?犟！这地方根本没人来?，你要不?联系我你就得冻死在这。”老李语气生硬，又从小面包车上拿出个?雷锋帽，深绿被洗成浅绿：“戴好，你们年轻人就想着?好看。一点不?关心自己身体，小心老了得关节炎。”</p>
“……谢谢您师傅。”</p>
老李挥了挥手，开?着?小面包一溜烟不?见。</p>
申春。</p>
叶鸣抬头，依稀可以看见深山中矗立的高耸机械，长久未使用，堆了一层又一层的雪。他背着?背包，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里走去。</p>
迎面的就是申春武钢的大门。大门被雪糊住，依稀能看出往日辉煌。</p>
叶鸣隔着?铁门往里看，柏油马路被晒得发白，雪倒是很少，像是有?人清扫的样子。</p>
这地方一看就有?鬼的样子。</p>
但是他怕吗？他当然不?怕，他游戏里四张张整整齐齐的卡牌也?不?怕。</p>
真和阴沟里的老鼠一样。</p>
叶鸣冷冷勾起嘴角，一把推开?残破的铁门。在他跨越铁门的一瞬间，背包中，许丞那张写?着?“春神疗养院”的纸条无声自燃，而后消失。</p>
一进?门，叶鸣感觉到自己被注视。窥视感从四面八方涌来?，他鸡皮疙瘩止不?住地起。</p>
找到一股窥视感的来?源，叶鸣转头猛猛盯过去，什么都没有?。</p>
他垂下?眼，确定卡牌可以正常使用，脚步不?停朝着?申春深处走去。</p>
在叶鸣看不?到的墙角，停着?一只安安静静的蛾子，复眼上全是叶鸣的身影。</p>
静静地、冷淡地看着?叶鸣走入深处。</p>
许然在叶鸣请假的第一天晚上敲响了叶扶光办公室的门。</p>
叶扶光为什么加班？为了写?报告。</p>
官方单位的通性——报告得写?，材料得写?。小队中其余三人早早溜了，免得被叶扶光抓壮丁。</p>
叶扶光挑挑拣拣，挑出几份必写?的报告。小队最近消除的五个?污染源，还有?局里总体情况的报告，整整六篇！</p>
他觉得自己头都要炸了。</p>
他点起根烟，平复自己没有?抓到状丁的怨气。方觉夏也?就算了！谢青玉和许丞是怎么敢跑的？</p>
两个?可都是写?报告的好手。</p>
叶扶光狠狠磨牙，等我抓到你们小辫子，让你们天天加班写?报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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