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你进到了那片记忆，难道就没听到有人觉得你很像他吗？”</p>
楚云谦蹙眉，他不太想跟这人掰扯这样荒诞的事情，可对方却不依不饶，而他心中不安分的、被理智压住却又忍不住冒出头的小小的期待却也被这种荒诞的故事勾动着，使他脚下生了根，无法再挪动分毫：</p>
“记忆里一些不太重要的细枝末节是会受人的主观意识而改变的，我厌恶他，觉得他配不上她，便本能地觉得他是个一无是处的男人。</p>
或许是嫉妒心作祟，讨厌的人拥有再出众的脸，在我眼里也只是平平无奇、甚至面目可憎的。”</p>
所以，即使是那些记忆被副本设定呈真实的样子显现出来，那个被他讨厌着的人也只是有着一张让人转眼就会忘记的脸，只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那个人就长成那个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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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吗？</p>
楚云谦怔愣地听着老人说出的话，他说的并不是什么拗口的未知语言，每个字他都能听懂，每个词的含义他都理解。</p>
但是为什么它们连在一起成词、成句，他就需要费很大的力气反复回想才能明白那些话的意思？</p>
楚云谦脸上习惯挂着的、假装出来的清浅笑意终于不复存在，他面无表情地半垂着眼站着，纤长浓黑的眼睫遮住了他眼中的事情，让人看不清他冷硬理智的面具下是种什么样的情绪。</p>
封闭了二十几年的老人并没有看出他的异样，依旧自顾自说下去“你还记得自己五岁之前的事情吗？”</p>
楚云谦眼珠轻微地转动，茫然地看着他。</p>
老人没注意到他微小的动作，依旧近乎喃喃自语陷入回忆“那时候你还没从这里出去，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查，我回到了这里，借着怪物的气息将你藏在这里。</p>
我还没生病时，偶尔能见到你。</p>
那时你刚会说话，喜欢独自待在房间里，喜欢和自己对话，你从来没叫过爸爸妈妈，就算怕黑也只会叫‘弟弟’。”</p>
他说的这些事都很陌生，楚云谦完全没有这段记忆，老头子说，他五岁时第一次被绑架，因为太害怕吓得生了场大病，烧坏了脑子，五岁前的记忆都被忘光了。</p>
虽然后面想来他觉得这种事情太过离谱，根本经不起推敲，但五岁的年龄本来就小，记忆力也不佳，他忘了也正常，就没有追究。</p>
……没想到却是这样的。</p>
他像个旁观者一样，听着别人叙说可能是‘自己’的过往，楚云谦扪心自问，自己听到这些事实只觉得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他大概也只会当故事听。</p>
“你有段时间很奇怪，我有时候看见你喜欢和房间里的绿植说话，注意到我的视线时会下意识躲起来；</p>
有时候你又表现出很勇敢的样子，见到我的时候不会回避，还会嘀嘀咕咕地安抚着什么人。”</p>
说着说着，他看向楚云谦的视线带了些笑意，但看见他如今这副面无表情、极具压迫感的冷淡模样，那笑意淡了些。</p>
“直到你被送出去我才得知，你口中经常念叨的‘弟弟’其实是‘它’寄宿在你身上的意识。”</p>
楚云谦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即使脑子被接二连三的信息轰炸成近乎空白，但他还是会下意识思考——</p>
他觉得这个设定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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