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只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满脸绝望。</p>
楚云谦走出电梯，打断了他们僵持的气氛。</p>
直到电梯门合上，带着两人往下走，陆案才回过神，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起了另一个话题“跟我来吧，陆局在等你。”</p>
他没有什么要解释的，看来是从鹿黎口中得知自己早就怀疑他了。</p>
楚云谦跟上了他的步伐，主动问起了另一件事“刚才鹿黎说，这个世界有感染者？”</p>
陆案走在前面，他点了点头。</p>
“我听一个人说起过有关于游戏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他用一本故事书来形容那个游戏。</p>
他说，所有在那个故事里产生的东西会囿于故事的框架中，直到神明加冕、将框架打破、用故事里的『规则』覆盖这个世界的『规则』”</p>
楚云谦停住脚步，他看着同样停下来的陆案，缓缓说出一个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灾难般的真相：</p>
“故事的框架已经有了一个缺口，故事里面的怪物正在往这个世界跑……是‘他们’做了什么吗？”</p>
楚云谦心中渐沉：</p>
“污染源于邪神……你们叫我来，真的是因为认同了我的计划吗？</p>
还是说，你们依旧想要杀他？”</p>
……</p>
通往地面的电梯内，两人分站在能容纳几十个人的大型电梯两侧，相顾无言。</p>
回到那片无人的墓地，斟酌了一路措辞的鹿黎主动开口：</p>
“雅雅，我尽量把我能说的都告诉你，至于不能说的那部分……咱就……可以吗？”</p>
按照刚才看到的场景，以及她只在里面的外围区溜达了一圈就匆匆被带出来了。</p>
那个什么什么局应该是个保密性很高的机构，而且事关那个游戏以及神明，有些绝对不能说的机密无可厚非。</p>
希雅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还是能理解的。</p>
但看到他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倒是让本来只是生气的希雅多了些莫名其妙。</p>
她没好气地心想：我是什么很无理取闹的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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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雅自认为自己是个非常非常非常宽宏大量的人，自己男朋友背着自己偷偷摸摸干那么大的事，还不主动坦白，她现在不也没有翻脸吗？</p>
说起来，希雅还得感谢当初那条把她送出副本的裂缝。</p>
当时她似乎有一瞬间的错位，没能立刻回到锚点那里，她看见陆案时也看见了其他人，其中有一个身影她再熟悉不过。</p>
但没等她细看，那人就被其他人挡住了，之后她就回到了锚点那里。</p>
本来这事她就只当是自己的错觉，但鹿黎前两天竟然提出要来燕城玩，还破天荒地提起了他们的纪念日。</p>
这让希雅稍微起了点疑心——</p>
鹿黎这样温柔的人，他宁愿不过那个纪念日也绝对不会主动提起这个，他只会默默给她送礼物。</p>
因为他知道，希雅会因为意识到自己忘记纪念日而自责。</p>
所以，他们之前的那些纪念日都是希雅记得什么就庆祝什么，反正他们的纪念日很多。</p>
一开始听到鹿黎主动提起，希雅懊恼之余还是很欣慰的，她以为他终于能照顾一下他自己的感受了。</p>
但她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了一丝异样，错位时看见的画面再次从她眼前闪过。</p>
人一旦起疑就没那么容易打消疑虑，她会忍不住抓着引起她怀疑的那个点不断深挖。</p>
没想到这一挖就挖了个王炸。</p>
……</p>
在鹿黎删删减减的讲述中，希雅大概得知了那个什么特异局要跟系统对着干，想要关闭那个游戏拯救世界什么的。</p>
但是要想和系统对着干，首先得要有它的资料、有能与它匹敌的技术，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p>
于是，他们就相当于是被派进游戏里收集核心技术的‘间谍’。</p>
希雅之前听楚云谦提起过，不是所有玩家都会甘愿受制于系统，总会有人起来反抗。</p>
当时她就觉得挺有道理，也相信真的有那么一群人在，只是她没想到，反抗者就在她身边。</p>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游戏的？”希雅看他对游戏那么了解，想来应该比自己要早得多。</p>
鹿黎干咳了一下，弱弱伸出四根手指“四、四年前……”</p>
希雅靠在墓碑上的身子一歪，稳住身形后猛地看向他“开服玩家？！”</p>
那自己拼死拼活挣积分，之前换药剂出来悄悄混在水里让他喝的行为算什么？</p>
“不对，你四年了等级应该不低，高级治疗药剂应该不难弄到，那你这身体是怎么回事？”</p>
希雅还以为是自己带出来的药剂太低级了，他的病太复杂了，所以喝了那么久都不见好。</p>
现在想来，不对劲。</p>
“你别告诉我都是装的。”希雅稍微缓和下来的心情再次红温。</p>
鹿黎：……</p>
他现在是说实话也不是，撒谎也不是，真的是进退两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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