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作沉吟,便寻到一处,与得的那碎片相合。</p>
只是碎片如拳头大小,此间却大了百倍不止。</p>
林白又细细端详纹路,纳来一团雾气,欲要拟其形,却又散去,终究难成。</p>
“此间石盘与外间的碎片相合,本就是一物,自然难成。还是说,我未感受到其中玄妙?”</p>
林白喃喃一会儿,也没个头绪。</p>
反正不管怎样,这碎片必然是有极大用处的,只是不在今日,而在来日。</p>
若能合碎片而成石盘,本命之物便成,想必更有玄妙。</p>
林白也不再纠结此事,只一心静修。反正待境界提上去后,许多事便能迎刃而解。</p>
又过几日,便到拜师吉日。</p>
也没特意备什么礼仪,除却陈天人座下七位弟子外,便是门中的三位金丹管事。观礼之人也就曲如意和黄如花,她俩走的近,又爱凑热闹。</p>
行了拜师礼,陈天人送了一柄锈剑,乃是他往日佩戴之物。再叮嘱几句话,让裴宁有不解处便去寻他,而后拍拍手便算散伙。</p>
想起收妙妙时的排场,好像都没今日这么敷衍。林白也算是见识到了陈天人不拘一格的作风。</p>
“转轮师弟莫要在意,我道隐宗新创,一向简单惯了。”莫应成是个和气性子,生怕林白芥蒂,事后还不忘解释了一番。</p>
林白对这些虚礼本就没多在意,也不会说什么。反正师徒名分已定,日后裴大姐便又有一番新天地了。</p>
待拜师礼仪结束,林白也不急着回桥山,继续留下继续静修。</p>
裴宁是陈天人诸多弟子中的最末,搬离了眉山,去羽扇山跟独孤雁住到了一块儿。</p>
林白日日帮裴大姐参悟刀意,不时指点独孤靖阵法,倒是过得有滋有味。</p>
匆匆又是半年,林白正自静修时,独孤雁竟带着顾瑶找上了门。</p>
林白还以为是顾大娘来催自己搞事,却不想另有缘故。</p>
“程家老祖寿终陨落。九重老叔和程霜去拜见陈天人了,我特意央独孤师姐来寻你。”顾瑶也不啰嗦,直接说是来奔丧的。</p>
林白对那位程家老祖印象不深,只知年龄最大,本就没多少年好活。且上次围杀鹿海客时曾有拼命之举,怕是内里早就朽败。</p>
如今陨落倒也在意料之内。</p>
“你也回去吧。”顾瑶打趣道:“现在桥山的人都说我顾家辛辛苦苦养出一个金丹,却被道隐宗掠了去。”</p>
林白立刻急了,大声道:“这话你也信?我对老祖忠心耿耿!天日可鉴!”</p>
“我又没说我信,你急什么?”顾瑶抱臂笑,“裴宁入了道隐宗门下,你也有这个心思?”</p>
“老祖待我恩情似海,我报答都来不及,怎能另入他们?”</p>
林白狡辩一句,换了话题,问道:“妙妙和小鱼儿怎么没跟着你来?我在这里这么久,她俩也没说传个信什么的。”</p>
“她二人各有指派,妙妙被拘在凤鸣山当传道教习,姜鱼在她家地火洞府炼丹。俩人都忙的很!”顾瑶道。</p>
“原来如此。”林白点点头,感叹道:“忙,都忙,忙点好啊。”</p>
“也不是忙,好似她俩犯了事,不让出门罢了。”顾瑶笑。</p>
不用多想,必然是妙妙惹的祸。</p>
也不再多问,林白与顾瑶去寻顾九重。</p>
这会儿顾九重已拜见过了陈天人,正跟莫应成在偏殿说话。</p>
程霜站在一旁,身穿黑袍,人不似往日那般跳脱,反有悲伤之意。</p>
莫应成身旁站着沈弃云,还有曲如意和黄如花也在。</p>
当初曲如意在无字秘境认识了程霜,俩人王八看绿豆,结下深厚情谊。如今程家死了老祖,曲如意便赶紧来看小姐妹。</p>
“你也该回桥山了,大家都念叨你呢。”顾九重见林白来了,便不让人走。</p>
林白自然应下,他也想顾大娘了。</p>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顾九重便不再多留,带上顾瑶和程霜,往南而去,乃是要走一趟云霞宗。</p>
林白也不啰嗦,跟裴宁叮嘱一晚,又去跟独孤蒿告别,本要独自走,曲如意却缠了上来,非要也跟着。</p>
黄如花被曲如意带坏了,也要跟着前往。</p>
林白没脾气,带上二女一蛇,过无尽河,绕过千壑沙地,继而径向桥山。</p>
把她俩丢在信义坊,林白也不去拜见故交,直接往桥山派青云山而去。</p>
在外日久,重回桥山,又增几分肃穆。</p>
远望仙桥福地,更觉向无回之高。</p>
“前辈。”顾无伤与顾芳相迎。</p>
林白点点头,随口问了问桥山近况,便随同顾无伤前往水帘洞。</p>
俩人来到顾瑶洞府外,继续往上走。</p>
很快见一潭水,绿树围绕。尽头有瀑布,其中便是顾倾水静修之地。</p>
赶紧上前行礼,林白心说这次终于能走一次正门了。</p>
果然,一缕碧水遮掩而来,林白不敢反抗,转瞬间便被卷入。</p>
虽是走的正门,可到底不是自己踏进去的。</p>
耳边闻听水声,睁开眼,便见前方有一人趺坐,身穿浅碧宫装,青丝披散在后。</p>
“老祖!”林白赶紧上前,跪坐在顾倾水身边。</p>
顾倾水受不了林白的亲热,她微微摇头,凝视林白些许,问道:“受了伤?”</p>
“是在九遮山秘境之中的旧伤,不打紧的。”林白道。</p>
顾倾水不说话,轻提柔荑,点向林白眉心。</p>
她身子稍显单薄,手掌也纤细,指甲粉红,柔柔似水。</p>
林白静止不动,只觉眉心微微有清凉之意,继而清凉之感遍布全身。</p>
顾倾水收回手,微微点头,道:“看来你此行不虚。”</p>
“若无老祖垂怜,我也没这个机会。”林白情真意切,又问道:“老祖可知这刀意是来自何人?”</p>
顾倾水却不答,反道:“此行经过,你细细说来。”</p>
林白不敢藏私,当即一一讲述。便是与木贞合力杀人之事,拔除刀意之事,也尽数说了。</p>
顾倾水听完,沉吟良久,却也不说话。</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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