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合力</p>
捣药殿前，翠柏森森。</p>
虽说先前早有了猜测，可听了月下蟾的话还是让诸人一禀。</p>
丹药入腹，伤势好转。四人起身，却又有锤皮凿骨之感。可见丹药只能治表，不能治本。</p>
“敢问前辈，如何脱离此处？”汪求偕问。</p>
月下蟾微微摇头，转身往殿内走。</p>
四人跟上，踏上一级一级台阶，迈过高大门槛。</p>
入得殿内，便觉有阴凉之感。</p>
捣药殿空虚无物，只有粗大栋梁。灰尘蛛网，残破老旧，数只野兔奔走，不避生人。</p>
四人随着月下蟾，穿过大殿，便见红墙院落。</p>
院中有低矮桂树，只是早已枯干，也不知老死多少年了。</p>
树下有一青石药臼，约莫一人高，三四人怀抱粗细，其中有黏稠之物，不知是何。</p>
桂树下有两人对着药臼而坐，乃是周无楫和木妖。</p>
谢青玄一手负于身后，另一手执令旗，在一旁细思，应是欲在此间布阵。</p>
乘风子闭目不语，在墙角静坐。</p>
桂花树上有细微蝉鸣，远处荡来阵阵水声。</p>
看来四元婴各有职责，倒是月下蟾有些闲。</p>
林白等人上前行礼，周无楫面上有慈爱之色，他看向汪孙二人，又朝林裴点点头。</p>
“所闻所见说来听听。”周无楫道。</p>
孙毓清当即跪下，老老实实的说了起来。</p>
“道主一向离群索居，少与人来往，连师父求见也不得见。道主如此布置，应是在等相契自身之人为助力。”周无楫微微笑着，看向四人，道：“许多远胜你我之辈至此，也是无所收获，乃至殒命。成则喜，不成亦无须挂怀。”</p>
“师父，您老人家也去试了么？”孙毓清好奇问。</p>
“自然。”周无楫和蔼一笑，“既来此地，自当看一看与道主是否有缘。”</p>
林白这时才知，原来五元婴早就跟兔儿爷打过交道了，只是遮掩了身形，没让诸村民瞧见。</p>
“师父也不成么？”孙毓清代周无楫不忿。</p>
“咱们自中州来，为师又已证道元婴，试不试都是一样。”周无楫不似先前的豪迈，对上徒弟竟温和的很，“木道友自然也是不成的，谢兄无缘，月师妹亦是徒劳。”</p>
孙毓清听了这话，好奇看向乘风子，问道：“那乘风子前辈呢？”</p>
“我已知求而不得，为何要试？”乘风子忽的出声，继而笑道：“登木求鱼知我拙，循窠觅兔笑君疏。求而不得才是正理，明知结果却也不必多此一举。”</p>
那边正布置阵法的谢青玄看了过来，周无楫则淡淡笑。</p>
桂树上蝉鸣停歇，本一直闭着眼的木妖睁开双目，看向药臼，道：“求鱼觅兔不易，道兄成道在即，还望珍惜。”</p>
“是我失言。多年求道而不得，还落得一身伤，执念甚重。如今有望再进一步，稍有癫狂，道友莫怪。”乘风子竟老老实实的认了错。</p>
林白也不知乘风子怎么就一句话惹了木妖，但按其所言，怕是与“鱼”有关。</p>
木妖也没说话，只是又闭上眼，旋即枯树上蝉鸣又起。</p>
也无人再说话，诸元婴都闭目不动，唯有谢青玄殷勤布阵。</p>
此间锤皮凿骨之感不减，不过半个时辰，孙毓清和裴宁的肌肤上便有鲜血渗出。</p>
再过一个时辰，两人又成了血人。林白与汪求偕倒还能撑得住，却也有不支之象。</p>
如此又等了半个时辰，周无楫才取出丹药，分给孙裴二女，林白与汪求偕却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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