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冥渊轻描淡写的扫了我一眼，似是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却经不住我灼灼的视线，终于开口，“龙冥泽为你我定下的是婚契，我们妖族不像你们人族，一生可以选择多位伴侣，还可以办理离婚。</p>
对我们妖族而言，婚契一旦履行，便会追随永生，除非身死魂消。”</p>
“你的意思是，除非我死了，否则这个婚契都无法解除？”我愕然。</p>
他抿了抿唇，“这个身死魂消，指的是我们妖族。</p>
因为大多数的妖还是会找寻同类做伴侣，人类的寿命太短也太脆弱，就像蜡烛，风一吹就灭了。</p>
如果哪个妖族选了人类做伴侣，将要面临的是长久的孤寂与等候。</p>
他要在伴侣死亡后，用漫长岁月去寻找她的转世，然后又用为数不多的时间来陪伴她，走完这一生。</p>
最后，再重蹈覆辙。”</p>
“这听起来，还挺浪漫的啊！”我支着下巴感叹道。</p>
婚契……这可比人类之间那张薄薄的结婚证靠谱多了。</p>
以灵魂为契，无论谁先死去，后者都会等待对方轮回转世，这样辗转一程又一程的相遇，直到天地湮灭。</p>
龙冥渊黑如鸦羽的眼睫掩饰了情绪波动，可我却从他的语气里读出了莫名的哀痛。</p>
“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p>
妖族仅有很少一部分灵物，不用历劫便能获得长生，如龙族、还有刚才你见过的人参、乌龟等。</p>
其他生灵都需要经历天劫才能一阶一阶飞升成仙，若是在历劫的过程中不幸死去，那它们的寿命，甚至不能撑到人类伴侣下一次轮回。</p>
即便撑了过去，却不知伴侣还要长时间才能够转世，剩下的光阴都只能苦苦守候。</p>
用几十年的短暂相守，换取一生的孤寂等待，值得吗？”</p>
我沉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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