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柳听得痛快，也没阻止婆子。</p>
婆子手舞足蹈着：“也不知他们从哪里弄出一桶粪，还是事先埋伏好的？就这么端着，径直哗啦啦啦下来，从头到尾，便泼便骂，那叫一个难听，你们是不知道。”</p>
“我们就放下手里的活计，赶过去看呀。但是太臭了，谁也不敢近前，就赶紧过来回禀夫人了。”</p>
溪柳忍着笑，道：“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回明了夫人。”</p>
她挑帘子进去，笑得腹痛，还小声幸灾乐祸：“我看这柳姨娘，这段时间还是老老实实的歇息吧。”</p>
“没这本事就不要蓝瓷器活。”</p>
苏韵眸光一瞥，道：“不必料理，如今不是我当家，你且去和婆子说一声，去找老夫人。”</p>
周氏舒服了几年，估计早就忘了如何制礼。</p>
溪柳恍然大悟道：“是呀，如今是老夫人当家。”</p>
苏韵现在会只当一个睁眼瞎的人，不再理会顾家任何一件事情。</p>
与此同时，晚寿堂里乱成一锅粥。</p>
柳芊柔二人实在是太臭了，谁都不敢碰她。</p>
周氏躲在主屋里，黑着脸吩咐：“把门窗关严实点儿！”</p>
严婆婆说：“已经关严实了，缝儿都填起来了。”</p>
“那我怎么闻着还有味儿？”</p>
“这……”</p>
婆婆也在鼻子前扇了几下，她也闻到了。</p>
周氏又骂道：“怎么让她钻进院子了！知道她一身的粪，她还要来我这，院子里的都是瞎子吗？”</p>
严婆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眼下是柳芊柔管一些事情。</p>
周氏捂着口鼻，对于此，她很是疑惑：“好端端是，干嘛要这样下手？我瞧着他们几人不像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如此下手呢？”</p>
“夫人，奴婢听说，他们知道是柳姨娘为了一百两就把他们赶出来，一气之下，就想……”</p>
“就怎么样？”</p>
严婆婆为难道：“老奴不好意思说。”说出来为老不尊。</p>
叫了个在场婆子过来说。</p>
说几人泼了粪，在柳芊柔主仆二人还在傻眼的时候，指着她破口大骂：“下贱的娼妇！勾引人的狐狸精！”</p>
“夫人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还想指着哪天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p>
“狐狸精！”</p>
婆子说完，紧张地说：“老夫人，就这些。”</p>
周氏的脸色阴沉到不能看。</p>
她问那婆子：“几人跑出去的时候，可有人注意？”</p>
“老夫人，前院后院儿的人都听到了。”</p>
“都听到了。”周氏只觉得头皮一凉。</p>
顾家上下人口众多，旁边都巷子胡同里，不知住了多少官宦人家的下人，耳朵都灵着。</p>
岂止是整个将军府，要不了半天隔壁左右的都得知道。</p>
周氏又怎么会想不到？</p>
这柳芊柔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p>
打发了婆子，她轻抿一口茶杯说：“这几人不是好惹的，多多注意一下。”</p>
严婆婆迟疑了一下，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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