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坐在落地窗前,拿着一杯红酒。 </p>
今晚的同学聚会,秦恒没让她喝上一滴酒,每一次有人向她敬酒,秦恒都很自觉上前替她挡着。 </p>
后来老同学们存心想灌醉秦恒,一言不合就给她敬酒,却不知秦恒酒量那么好,根本没被灌醉。 </p>
学长问她。 </p>
明明舍不得,也放不下,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p>
是啊。 </p>
为什么呢? </p>
正当她仰头准备将剩余的酒喝完之后,忽然听见大门的门锁打开的声音。 </p>
紧接着,她听见一道熟悉的令她心痛的声音喊她:“晴晴!” </p>
季晴起身,根本来不及看清眼前的人,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p>
酒杯应声而碎。 </p>
红酒泼在地毯上,很快就被吸收了,却落下了一道印记。 </p>
季晴仰着头被秦恒紧抱在怀里,刚才想到他的时候,隐忍在眼眶里的泪珠被撞了出来,滴落在秦恒的肩膀上。 </p>
那双圈住她的手,像铁臂一般无法撼动,却又像风中脆弱的枝条,颤抖着,好像随时都要折断似的。 </p>
秦恒将脸埋进季晴的颈窝,“对不起,对不起晴晴,对不起……” </p>
那个高高在上,被万人追捧的学神,国际心外科的领军人物,在这一刻,哽咽出声。 </p>
他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p>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p>
再多的对不起,也无法弥补对她的伤害。 </p>
秦恒终于知道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到底有多残忍。 </p>
秦恒捧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沙哑道:“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当初怀了谁的孩子?” </p>
季晴眼底划过动荡的波纹。 </p>
那一瞬间的错愕和悲伤,秦恒没有错过。 </p>
他双目通红地看着她。 </p>
季晴的眼睛也在一瞬间发红。 </p>
她太聪明了,以至于秦恒的一句话,就让她将整件事的关键信息抓取出来。 </p>
她忘记了那段回忆。 </p>
秦恒同样忘记了。 </p>
那个孩子…… </p>
季晴突然笑了一下,有泪珠从眼角滚落,可笑着笑着,她突然剧烈地咳嗽,一口鲜血吐在秦恒的手臂上,吸入黑色的大衣中。 </p>
她支撑不住地跪坐在地毯上,秦恒顺势也跪坐在她面前,将她揽进怀里。 </p>
“是我想的那样吗?”血液糊了咽喉,她的嗓音又低又哑。 </p>
秦恒一点点擦拭掉她嘴角的血迹,他吻上季晴的唇,泪水滑落在她的脸上,冲刷掉她下巴还没来得及擦干净的血。 </p>
原本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了。 </p>
可看见季晴落泪,吐血,他才渐渐又恢复痛觉。 </p>
她的痛远远是他的百倍千倍。 </p>
“你走吧。”季晴忽然将他推开。 </p>
可秦恒仿佛预判了她的动作,在她抬起手的瞬间,更紧地将她抱着,额角的青筋暴突,喑哑道:“我不走。” </p>
他跪在季晴面前,低头抱着她,亲吻着她的发顶,他轻声说话的模样像极了一个疯子,“你想要做什么,我会帮你做,” </p>
“我想要她的命。” </p>
秦恒的手机响起来,是秦兴远打来的。 </p>
三更半夜,秦兴远打这一通电话的原因,秦恒猜中十之八九。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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