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有时候说话不算话</p>
057.</p>
隔着网线,容镜仿佛都能看到宋知野委屈的表情。</p>
容镜：“……”</p>
那，那就算了。</p>
毕竟被宋知野这么一说，容镜觉得宋知野还不如他呢。</p>
以防被宋知野误会他是在往他的伤口上撒盐,善解人意的小僵尸决定放弃这个话题，顺便还给面子地安慰了对方一句：没关系,反正你也没承认过。</p>
宋知野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道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案底和小部分人知道的案底,还是有很大区别的。</p>
后者起码可以自欺欺人一下。</p>
被安抚了的宋知野也认真想了想容镜现下遇到的问题,沉默几秒后，果断回复：可能是因为他有其他的事情要办,所以没法跟你睡觉。</p>
容镜：也就是说‘其他的事情’比跟我睡觉重要？</p>
宋知野：？</p>
啊？还能这么抠字眼的吗？</p>
宋知野的面上露出了极其震惊的表情。</p>
看着宋知野发了句“算了”,又跟人道了晚安,放下了手机，继续闭眼睡觉。</p>
爱睡不睡。</p>
反正错过了今天，谢长时以后都没有跟他同床共枕的机会了！</p>
第二天早上，容镜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眼下一片漆黑,整个僵尸浑浑噩噩，走路都有点飘，怨气更是能养活十个邪剑仙。</p>
洗漱过后，推开门，他趴在转角口偷偷去看站在餐桌前背对着他的男人,看不清谢长时是个什么表情,容镜便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然后拉开椅子在对方的面前坐下。</p>
一抬头，恰好也是谢长时抬头的瞬间。</p>
和容镜的狼狈相比，谢长时眉眼清隽出挑，姿态闲散淡然，看得出来状态很好。</p>
好家伙，搞半天昨晚就他在床上左滚右翻地失眠到天亮，而罪魁祸首谢总竟然睡得还不错？</p>
意识到这一点的容镜，脸蛋都绷起来了。</p>
他一口咬掉奶黄包的兔子脑袋，非要问出一个确定的答案：“你昨晚睡得很好吗？”</p>
谢长时没错过他眼下的青黑，心疼的同时又有点想笑，但好歹是忍住了，省得面前这只小僵尸又被惹得炸毛，他点点头，道：“还可以。”</p>
容镜干巴巴地哦了一声，戳了戳小兔子的身子，又问：“那你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的？”</p>
谢长时似是认真思考了半晌，最后给出回复：“十二点半。”</p>
容镜：“……”</p>
那好像就是他跟宋知野聊天的时候。</p>
哼。</p>
容镜三两口将碗里的早饭吃掉，然后催促谢长时：“你快吃，我要去上班了。”</p>
谢长时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上面显示现在是八点整。按照容镜以往的性格和时间安排，这会儿起码还得在床上折腾十分钟，而今天，他不止起床了，还吃完了早饭，想要去上班了。</p>
看样子，昨晚真把人惹生气了。</p>
不过，谢长时也没说什么，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他点头：“走吧。”</p>
将人送到长华街附近的工作室，库里南的车内还未打开，谢长时偏头看向一路上坑都没吭一声的少年，忽而开了口：“阿镜在生什么气？”</p>
“我没生气。”容镜瞅他。</p>
谢长时却道：“你生气了，你没生气就该缠着我跟我说晚上早点，还一直往边上挪。”</p>
他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与容镜身体中间空出来的座位：“这么讨厌挨着我？”</p>
怎么就上升到‘讨厌’这两个字了？</p>
容镜虽然有点闹脾气……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闹脾气，但对于伤害人的行为他是竭力制止的，因此在听到‘讨厌’两个字的时候，果断反驳：“才没有。”</p>
谢长时听他如此迅速的回复，狭长的眼眸深处很快浮起了一丝笑意，点点头：“嗯，阿镜永远都不会讨厌我。”</p>
此话一出，容镜愣了愣。</p>
记忆瞬间被拉回到了十二年前。</p>
那时候的谢长时和现在的谢长时其实很有大区别。昌溪县有很多对谢长时友善的长辈，同样也有很多对谢长时怀有敌意的小孩。那个年纪的孩子总是有点排外，见谢长时是外面来的，又长得好，成绩也好，天天被家里人叨叨着“你看看人家谢长时你再看看你”，便对谢长时有了厌恶情绪。</p>
在发现谢长时的身后跟了一条小尾巴以后，有几个和谢长时同龄的少年觉得很震惊，甚至在容镜某次外出时将容镜堵了个正着。</p>
为首的是筒子楼五楼的一个男生，容镜至今还记得他的名字叫做刘俊贤。刘俊贤抱着双臂，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长相稚嫩的容镜，然后轻嗤一口气，说道：“你怎么喜欢跟在谢长时这种讨厌鬼的身边？听说他爸讨厌他，把他丢掉了，现在他还克死了自己的妈，简直就是个扫把星，你天天跟着他，小心下一个死的就是你！”</p>
当时的容镜懒得跟这群人废话，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着刘俊贤几人丢。</p>
石子虽然小，但架不住那时候年纪尚小的容镜已经有很大力气，而且很有准头，每一颗石子都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几个少年的脑门上，刘俊贤几人气得上蹿下跳，但又挡不了石子，只能哎呦哎呦地跑路。</p>
容镜见他们跑了，也不打算在巷子口多待，便转身打算回筒子楼。</p>
结果一转头就瞧见了站在阴影处的谢长时。</p>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但看他的表情应当已经站在那很长时间了。</p>
谢长时借着微弱的日光静静地看着容镜，想观察容镜在听完刘俊贤一番话以后再次面对他时的所有细微表情。想象中的厌恶、不喜、迟疑和纠结都没有出现，相反的是，小孩在见到他以后脸上露出了与往常毫无差别的灿烂笑容，然后狂奔而来。</p>
揪住他的衣角，眼巴巴的问：“谢长时，你怎么在这里呀？你是来接我的吗？我认得路的，你上次带我走过。”</p>
谢长时一时无言，半晌才说了句：“你不在意他们说的话？”</p>
容镜眨眨眼：“说你是讨厌鬼吗？你才不是讨厌鬼，你捡了我，还给我吃给我住，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的。”</p>
然后弯起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只会喜欢你。”</p>
一句“永远都不会讨厌你”越过了十二年的时间长河，如此突兀地再次出现在了容镜的耳边。容镜那点小脾气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冲谢长时做了个鬼脸，说了句“你记得就好”，随后转身想去开车门。</p>
但车门上了锁，他又重新扭头回去，问：“干嘛？”</p>
“还有话没跟你说。”</p>
容镜狐疑地瞅着他，觉得今天的谢长时怪怪的。</p>
往常都是想说什么说什么，今天好像有点正式的样子。</p>
他不闹小脾气了以后，整个人都显得很乖，将手掌搭在膝盖上，坐直了身板，问他：“说什么？”</p>
谢长时的手掌落在少年的发稍，如同往常一般轻轻揉了揉，笑着说：“希望阿镜今天能认真思考一下，在意识到我昨晚没有去你房间以后，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p>
容镜：“……”</p>
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的。</p>
他都把这事丢掉了，谢长时又重新给捡起来。</p>
容镜刚要说话，谢长时却再次道：“如果只是把我当朋友，那么你的正常反应应该是庆幸昨晚我没来。”</p>
说完这句话，车内的门锁吧嗒一声打开，谢长时示意：“可以下车了。”</p>
容镜：“……”</p>
容镜拔腿就跑，窜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就消失在了车外。</p>
见到他匆匆忙忙仿佛身后有几百人追杀的背影，谢长时敛下眼眸低声笑了笑，继而降下隔板，对司机道：“去公司。”</p>
“是。”</p>
…</p>
今天容镜来得早，但他没想到聂六和严英耀来得更早。</p>
他一愣：“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p>
聂六从前台的后方露出脑袋，幽幽吐出一口浊气，回答：“因为昨晚没睡，想着反正都五点了，就不回家睡觉了，不如直接过来补一觉。”</p>
怪不得容镜看他的眉眼觉得他很疲惫的样子。</p>
他想了想，提醒道：“年纪轻轻的注意身体，别猝死了。”</p>
聂六凑过去小声问：“那您能算出来我什么时候死吗？让我心里有个数，我看看我还这么作几年。”</p>
容镜：“……”</p>
他忍无可忍，给出回答：“两年后就死。”</p>
聂六倒吸一口气。</p>
容镜翻了个白眼，推开工作间的门走了进去。坐在椅子上，他的双手撑着下巴，脑袋里转悠得都是那一句“如果只是把我当朋友，那么你的正常反应应该是庆幸昨晚我没来”。</p>
说的……好有道理。</p>
但为了以防万一，容镜觉得再找人问问。</p>
他走到门口冲严英耀招了招手，严英耀走过去，便听少年问：“我问你个问题，假如聂六说想和你同床共枕——”</p>
话未说完，严英耀忽然弯下了腰，发出了一声：“呕。”</p>
容镜：“……啊？”</p>
严英耀揉了揉胃，摆手：“没事，昨晚喝得多，又听到了恶心的假设，没忍住。”</p>
容镜：“……你俩没睡过吗？”</p>
严英耀当即后退一步，表情略微惊恐：“我俩为什么会睡过？”</p>
容镜觉得他好像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就比如喝多了，被人丢一块躺着休息。”</p>
哦。</p>
这种啊。</p>
严英耀：“有是有的，但和同床共枕这四个字相差甚远。”</p>
容镜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又开始假设：“是这样的，假如聂六说了要跟你同床共枕，结果他没来，你什么心情？”</p>
严英耀：“我全网发动态认他做爹并感谢他的开恩。”</p>
容镜：“……不生气吗？他说话不算话诶。”</p>
严英耀：“有时候说话不算话也是个优点。”</p>
容镜听到这话，眼角跳了跳，一时半会也没吭声。而严英耀回忆着他的假设，眼神转了转，突然很八卦地问：“谢总想跟您同床共枕，结果没枕上？”</p>
他说话的时候故意用那种试探且八卦兮兮的语气，令容镜听得浑身都有点臊意。</p>
然后啪一下关上了门，隔着门丢出几个字：“你一个助理不要管这么多。”</p>
严英耀耸耸肩。</p>
好嘛。</p>
本来还不确定的，现在看来，确实是没枕上。</p>
容镜没理会严英耀的想法，他重新回到椅子上，再一次确认——</p>
好的，他就是对谢长时图谋不轨。</p>
容镜摸了摸鼻子，想给谢长时发点什么，最后又止步不前。</p>
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还有点不好意思。</p>
恰好此刻工作室来了客人，虽然还没到开门时间，不过容镜闲着也是闲着，便让严英耀将人带了进来。来的是个看上去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一看到容镜就便道：“容大师，我来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的看法。”</p>
容镜点头：“您说。”</p>
“我有个朋友，眼下他遇到了一些问题需要我的帮助，但我怕掺和此事会影响到自己的前途，所以很纠结，您帮我算一卦，我到底要不要帮他。”</p>
容镜看了眼男人，起卦。</p>
“震下，巽上，震为雷，巽为风，风雷益卦，爻辞上九。”容镜指着卦象道，在中年男人期待的目光下给出结论，“得帮，不帮你自己可能会倒霉。”</p>
男人闻言微微愣怔，旋即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p>
中年男人在此之前应该对容镜有过了解，得到这个回复，连过多的迟疑和纠结也没有，立刻便付了钱离开了。</p>
当然，也可能是事情危急，他忙着去处理问题。</p>
有了第一个客人，第二个第三个客人来得便很快。</p>
时间转眼就来到了中午十二点。</p>
正和严英耀、聂六一块吃着午餐的容镜收到了宋清发来的信息：容先生，我们在高潥的机场发现了天通，他乘坐了十一点二十五分的航班飞往雁城，按照该航班的时间，应该会在下午四点左右抵达雁城第一机场。</p>
意识到萧晟在高潥有帮手以后，谢长时便派人去了高潥调查。</p>
高潥就那么大点地方，一查就查出了个天通大师。本想盯梢，没想到对方主动离开了住所，前往了机场。</p>
一得到消息，宋清便发给了容镜。</p>
容镜眉梢微扬。</p>
如果能在雁城第一机场将人抓了，倒是省事。</p>
但机场的人流量太大，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万一被天通逮到机会造成机场的人员伤亡就不好了。</p>
短短几秒钟时间内，容镜的脑袋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但最终他只是说了句：知道了，谢谢。</p>
然后找出司流的微信，发了消息过去。</p>
严英耀彼时就坐在容镜的身边，眼角的余光不小心瞥到容镜微信上的内容，顿了顿，小声问：“萧晟背后那人要冒出头了？需要我和聂六做什么吗？”</p>
容镜摇摇头，解释道：“按照萧晟现在所得到的一切来看，这位在背后帮助他的道士，能力应该不一般。我让司前辈过去了，你俩该干嘛干嘛，不用管这件事情了。”</p>
这一回，严英耀和聂六倒也没多说什么。</p>
一个能让萧晟在娱乐圈翻云覆雨的道士，能力估计应该和上次那个裘前差不多。而见识过裘前与容镜一行打斗场面的严英耀比谁都清楚有多危险。</p>
“那我俩去酒吧喝酒。”</p>
容镜：“不能换个其他的事做吗？”</p>
严英耀想了想：“那就去酒吧喝牛奶。”</p>
容镜：==</p>
下午四点整。</p>
司流准时出现在雁城第一机场。</p>
他的手里拿着宋清给出的航班信息，一边往机场里面飘，一边用充满兴味的眼神查看四周。这是司流长这么大、甚至变成鬼这么多年，第一次来机场。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这边碰碰，那边摸摸，还遇到了两三只小鬼。</p>
那些小鬼年纪尚轻，用充满恐惧的目光盯着他，生怕被他一口给吞了。司流轻轻啧了一下，没当回事，脑子里想的是，也不知道那道士会不会发现他，要是发现了他……那容镜的计划估计就成一滩烂泥了。</p>
正想着，司流的目光中突然出现了两道身影。</p>
为首的男人穿得很普通，带着鸭舌帽，脸上还盖着口罩以及墨镜，模样与出现在《浓雾》路演现场的宋知野有几分相似——</p>
司流多看了他两眼，从他浑身包裹的浓郁鬼气中猜到了对方的身份。</p>
萧晟。</p>
但同时，司流又在角落里发现了偷偷摸摸观察这边的一道眼神，他扭头看过去，见一个人手里举着手机，像是在拍摄。</p>
哦，好像是容镜他们提起过的狗仔。</p>
司流很快飘到了狗仔的身旁，聚精会神地看他咔嚓咔嚓不停按着相机的拍摄按键。</p>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出口处走来了一道与众不同的身影。对方身上穿着黄黑色的道袍，一张脸看上去很是苍老，脸上布满皱纹，一眼看去估摸着得有个七八十岁。</p>
他的手里端着一个型号略大的不倒翁娃娃，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并不算大的箱子，掀了掀眼皮走到了萧晟的身旁，随后，像是察觉到什么，猛地朝着角落里看来。</p>
沙哑的声音从喉间溢出，他问：“角落里一直盯着你们的人是谁？”</p>
角落里？</p>
一句话瞬间激起了萧晟和经纪人的鸡皮疙瘩，两人迅速看向角落。</p>
随后经纪人连忙往前一步挡住了对方的角度，随后冲两人道：“有狗仔，我们先走。”</p>
听到‘狗仔’二字，萧晟和天通纷纷皱了皱眉，前者迟疑的目光看向经纪人，经纪人连忙比了个ok的手势：“萧晟你先带着天通大师去下榻的别墅，狗仔这边交给我，我处理好了就过来。”</p>
“行。”</p>
萧晟便也没有再犹豫，对着天通做了个手势以后，便匆匆离开了。</p>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询问天通大师：“大师，需要我帮您拿吗？”</p>
天通淡声道：“不必。”</p>
萧晟没有再自讨没趣，一边往车库走，一边说起了更多的关于容镜的消息。</p>
而另一边的机场接客大厅。</p>
狗仔原本见到萧晟和那道士离开便想跟上去的，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萧晟的经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经纪人面上露出几分和善的笑容，指了指狗仔手里的手机，笑着说：“朋友，你说个价。”</p>
狗仔眨了下眼睛，颇为震惊。</p>
这就直接开价了？</p>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刚才萧晟接机接的可是个道士啊。</p>
先前就有传闻中萧晟去高潥请了点东西回法的人都被萧晟的粉丝喷得体无完肤，粉丝们绝对不允许萧晟多年法。</p>
但今儿这照片传播出去，估计能把粉丝的脸给打肿。</p>
想到这里，狗仔也没跟萧晟经纪人客气：“一百万？”</p>
萧晟经纪人的脸部表情有一瞬间的崩塌，墨镜下看向狗仔的眼神几乎想要杀人。这群成日里偷窥明星私生活的烂货，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竟然敢张嘴就要一百万。</p>
但再生气也没办法，该给的还是要给。</p>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责怪天通大师，这位大师怪脾气真多，明知道他们萧晟跟其他人不一样、是时时刻刻被闪光灯盯着的大明星，却还非要萧晟亲自来接机。</p>
否则就是不尊重他。</p>
经纪人呼出一口气，点头：“行，一百万就一百万，但底照全部删干净，你还要对今天的事情闭口不言。”</p>
狗仔笑眯眯地点头：“当然当然，谁会跟钱过不去，您说是吧？”</p>
解决完了狗仔，经纪人打了辆车，独自前往别墅。</p>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上车以后，一道鬼影也淡定地上了车。</p>
司流觉得今天运气真不错，本来他还担心自己跟在萧晟他们车后会被天通发现，结果这位突然出现的狗仔直接给他创造了机会。现在他蹭着经纪人的车前往别墅，饶是那位天通大师真有通天的本事，估计也猜不到。</p>
另一边。</p>
萧晟的保姆车内。</p>
司机眼神晦暗不明地看了眼后视镜，目光悄无声息地扫过后座两人，在萧晟说了某个地点以后，一脚踩下油门，朝着目的地而去。</p>
与此同时，萧晟升起隔板，对天通大师露出抱歉的表情：“本来我给您定了临城区北郊那块的别墅，不过那儿临时有点意外情况，今早给换到了西郊，但我看过了，西郊的别墅风景更好，而且也更幽静，很符合大师您的喜好。”</p>
天通大师闻言只扫他一眼，冷淡地嗯一声，多得什么也没说。</p>
而司机不动声色地在下一个红绿灯口按下手机按键，道：接到人了，正前往北郊别墅。</p>
作者有话要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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