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听了这话抬起眼皮，早前听说学校最大的赞助人姓赵，看来所言非虚。</p>
只不过在新生面前聊学校的投资机密，会不会不大好。</p>
赵秉君没听见院长说话似的，将身子一侧，面向孟秋，问：“小同学，你们元旦唱《桃花扇》么？”</p>
他这话锋一转，众人的聚焦点都落在了孟秋身上。</p>
孟秋背后起了一层冷汗。</p>
若是她接了赵秉君的话，便是将院长晾在一边，不给校领导面子。</p>
如果不接话，赵秉君就着这事拿乔，反驳院长后起之秀也不怎么样，错的照样是她。</p>
简直是无妄之灾。</p>
她讲不大来场面话，但她看过许多文学小说，其中不乏圆滑的人物，各种情景屡见不鲜。</p>
孟秋思索片刻，不卑不亢地柔声答：“赵总想听，那《桃花扇》自然有。如果赵总投了五千万，我们院长一高兴，或许亲自上台给您唱。”</p>
陈院上台唱歌是有先例的，不算为难长辈。</p>
此言一出，紧张的气氛瞬间缓解，众人哈哈大笑。</p>
赵秉君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几秒神，调侃道：“在这儿等着我呢，不愧是燕大的人，上下一条心。”</p>
他转向院长的方向，温笑着说：“就不知道老师还唱不唱得动，时常想起我们那届毕业典礼您一展歌喉的样子，快十五年了吧。”</p>
这是答应了。</p>
院长挑了挑灰白的眉，“别小看我，给你唱十首也行。”</p>
两人你来我往又开了几句玩笑。</p>
临走前，院长看向孟秋满眼赞许，他指指她手上彩排用的茉莉花束，玩笑道：“小孟，等元旦给我们校董献束花，谢谢他对母校慷慨解囊。”</p>
赵秉君挑眉，“这么小一束，我不依啊。”</p>
“你要什么样儿的，和我们小孟说，我掏钱。”陈院给孟秋递了个眼色。</p>
孟秋知道这是院长给她机会，她忙应下，并且把花递给赵秉君，因是她特定的道具，花的底部还有个“孟”字样的标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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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实际掌权人姓赵，是公开的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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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秉君从燕大门口出来，司机驱车驶向景山小院。</p>
原先那是一处荒地，近年建成别庄，是个能安静吃饭的地儿。</p>
没媒体，没镜头。</p>
快换届了，家族间的气氛逐渐紧张，但也有和和美美端起酒杯一起吃饭的。</p>
赵曦亭应酬没几分钟，躲到后庄的院子。</p>
别庄背面是脉脉青山，冬天不见枯，不似堂前的白桦，叶子早落满了青石板。</p>
他头疼得厉害，拧眉点了支烟。</p>
偏头疼这种病，越想不在意它，后脑勺越突突得厉害，跟子弹穿过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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