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沉默了。</p>
他居然肯原谅。</p>
赵曦亭抬抬眼。</p>
小姑娘不经吓，说了那一句, 脸惨白起来，整副身子贴着书柜, 头发丝可笑地拱出几缕，一有什么动静, 就抖得厉害。</p>
但凡隔层再宽点，她整个人都能挤进去，小身板他随便一抓就能抓住，好像那玩意儿能护住她似的。</p>
偏偏一双清清冷的眼睛还倔得不行，怎么威胁都不肯认输。</p>
再靠近点儿是不是要哭了？</p>
不过她哭了也不会求饶的。</p>
赵曦亭缓了缓情绪，直起身，面容已经没那么阴沉，“他在哪个州？”</p>
盖在身上的压迫感挪开，孟秋松了一口气，才觉脊背生疼。</p>
她揉了揉后背脖颈的位置，凹进去好几条。</p>
指定红了。她往旁一挪，幅度很小地开始收拾东西。</p>
被吓散的思绪还没拢回来。</p>
“怎么突然问他。”</p>
赵曦亭睇她的发顶，面容淡漠， “他不是想用得上我么，我听听他配不配。”</p>
他马不停蹄地吐字，“康涅狄格州？”</p>
“马萨诸塞州？”</p>
孟秋神色僵了僵，她不清楚赵曦亭到底听到了多少。</p>
他猜这两个州大概因为一个有耶鲁，另一个有哈佛和麻省理。</p>
其他的他看也看不上。</p>
只不过林晔的小心思就这样揭出来，有点难堪。</p>
孟秋一下就落了下风。</p>
她轻声说：“不是……是罗德岛州。”</p>
赵曦亭下结论：“不过是布朗。”</p>
孟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过了会儿还是帮了句，“也是藤校。”</p>
赵曦亭睨了她一眼，“你有学历崇拜？燕大差哪儿了？”</p>
孟秋没学历崇拜，她脑子窜过一丝想法。</p>
问：“那您大学在哪儿念的？”</p>
赵曦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一阵没说。</p>
等她脸上的小机灵蹑手蹑脚地冒出来，才慢悠悠吐字。</p>
“我也读的美本，往上是英硕。”</p>
“只不过我本科母校是哈佛。”</p>
他漫不经心，“要不是科研和学术没意思，博士博士后我也能读穿。”</p>
小姑娘果然一愣。</p>
孟秋刻板印象赵曦亭这样的公子哥，大多酒囊饭袋。</p>
没想到人硬件条件样样不落。</p>
反衬得她像小人。</p>
她悄没声将笔袋和草稿纸塞进背包里，拉链一拉，做了会儿心理建设，缓缓提起来。</p>
“赵先生，学校有门禁，我得先走了。”</p>
她拨了拨那一沓资料，“这些我回去翻。”</p>
赵曦亭腰身斜斜靠着门框，“别瞎折腾了，想工作的时候我让司机接你，随时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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