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磨了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p>
赵曦亭黑洞洞的眼睛停在她身上，唇角勾了一下，仿佛好心，“我帮你说，想断，是吧。”</p>
孟秋低下眼，没敢正面和他顶。</p>
赵曦亭停顿片刻，仿佛做了决定，语气十分平静，不疾不徐地吐字，“想断没关系的。”</p>
“但我先提醒你，孟秋，我不是好说话的人，有些事儿我惯你一次，不会惯你第二次。”</p>
“明白么？”</p>
他的嗓音微微泛沉，孟秋莫名想起没进门前看到的那片灰而冗长的走道。</p>
赵曦亭抬眼，像两人初见时的公事公办，柔情全被凉薄擦没了，寡淡地瞧着她。</p>
“来。”</p>
“这次自己说。”</p>
“我尊重你。”</p>
孟秋慢吞吞抬起头，和他对视了一阵。</p>
赵曦亭等她回答的间隙，拿起一支烟夹在手上，没点。</p>
眼里的冷淡好像薄情得真的要放过她了。</p>
她就这样坐在他腿上，诡异地计划分别的事。</p>
过了半分钟。</p>
孟秋终于确信赵曦亭真的在等她做选择，不是开玩笑，冒出点隐秘的欣喜，和气道：“那我们先不要联系了。”</p>
“房子什么的我都不要。”</p>
孟秋说完了，赵曦亭没有什么反应。</p>
她等了一小会儿，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落下一只脚，想从他腿上下去。</p>
赵曦亭雕像似的活络起来，把她捞回来，摁住她的腿，没让走。</p>
孟秋奇怪地抬起头。</p>
赵曦亭眼睛像空濛的海面，冷静深厚，静静地笼着她。</p>
“亲我一次，孟秋。”</p>
“主动亲我一次。”</p>
分手吻和分手炮一样没意义。</p>
孟秋抿了抿唇，单手握住桌沿，轻轻挣开他的手，想下去，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不要。</p>
但是他长指握着她脚踝，没有太用力，只要她一动，就像铁链一样锁住。</p>
她抬起头，赵曦亭面容淡漠，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告诉她了。</p>
这种事情多一次两次其实已经没区别，趁早别纠缠是真。</p>
孟秋犹豫地凑上前，目光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没有人的五官比他更会长，但她实在没法做到亲上去，在半空凝滞了好一会儿。</p>
最后深吸一口气，敷衍地贴上他唇角，更像是下巴。</p>
她正要离开，被赵曦亭捏住后脖颈，把她整个人压在桌子上，孟秋吓了一跳，余光瞥见他左手还夹着烟，手腕散漫地撑着，俯了一点身，探进她的唇，亲得格外缓慢。</p>
过了好一会儿，孟秋察觉到他起身，缓缓张开眼，对上他的目光，赵曦亭的眼睛依旧浓黑的，深不可测的，凝在她脸上。</p>
“真不后悔？”</p>
他的手掌有桌面死物残留的凉，他摸了摸她的脸，将那抹凉意带到她脸颊上，整理被他弄乱的头发。</p>
孟秋被那股清凉激得起了一丝鸡皮疙瘩，答：“不后悔。”</p>
赵曦亭看了她一阵，小姑娘嘴唇红润，香软的嗓子吐出的话丝毫不留情面。</p>
她半张身子乖巧地在桌上摊平，双手却不忘防着他似的挡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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