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有那种能聊正常天的真心朋友。</p>
孟秋终于翻到惊魂不定的五月，但除了一些找他办事的，或者看着像溜须拍马的，没什么和她爸爸妈妈有关的消息。</p>
她不甘心又往四月看了看，还是没有。</p>
她点开查找联络人，复制重点关注的那几个号码，有一个有头像，但一次天都没聊过，她把微信号拍下来。</p>
微信一无所获。</p>
除了电话，还有什么方式可以联络呢？</p>
电子邮件吗？还是WhatsApp？</p>
孟秋关掉微信，翻起他的软件。</p>
他似乎崇尚极简生活，软件并不多，有几个看新闻的app，内地境外都有，比起微信里密集成点的消息，软件种类少得枯燥无聊。</p>
唯一有娱乐性质的就是斗地主麻将之类的小游戏。</p>
也是，他是线下生活可以非常丰富的那一类人。</p>
孟秋蹲久了，腿有点酸，想站起来缓一缓。</p>
她刚站起来一格，余光瞥见斜对面屋檐底下的人影，顿时魂飞魄散，膝盖一软，直接沿着柱子滑了下去，差点坐地上。</p>
赵曦亭的眼睛有时候有神性，有着高人一等的漠然，波澜不惊地审判。</p>
人会惧怕他眼底的黑，因为一旦流露出来这样的情绪，他身上的人性也减弱了，没有仁慈，也没有爱。</p>
孟秋心脏穿过一阵凉风，他的冷淡几乎将她的身体吹薄了，轻飘飘地支不起来。</p>
她紧张得以为自己要上绞刑架，手软得握不住他的手机。</p>
但赵曦亭缓步走过来后，把她抱了起来，手臂从她腋下穿过，让她两只手挂在自己肩上。</p>
他的肩就像绞刑架。</p>
孟秋颤着眼睫胡思乱想。</p>
他们就在中庭的风里相拥。</p>
赵曦亭抚摸她的头发，让她的下巴在自己耳边埋得更深，深而漫长地呼吸， “我头挺疼的，孟秋。”</p>
“在我手机找什么呢？”</p>
孟秋闭上眼睛，坦诚：“我想爸爸妈妈了。”</p>
“抄了号码你自己查吗？”</p>
“……嗯。”</p>
赵曦亭笑了一声，将她的脊背揉软了，将她那点点从骨肉里溢出来的颤意贴在指腹一下接一下簸弄，在这一刻，她是听话的，完全的听话，好像他对她做什么都可以。</p>
这段时间。</p>
他是有点太宠她了。</p>
赵曦亭目光寡淡地看着她。</p>
她穿着他买的睡衣。</p>
他长指捏上去，解开了纽扣，从下往上。</p>
孟秋感觉他解开了，用力地把自己塞进他怀里，两只手臂瘦瘦的，细细地挂在他脖子上，搂紧，想压住那只手。</p>
她的手还拿着他手机。</p>
赵曦亭把她推开了，指尖放进去，孟秋觉得自己是一只瓷罐子，先是在凹进去的那段抹了冰凉凉的蜂蜜，一直涂到颈口，匀热了，塞到他的唇边。</p>
是黏的，也是潮的。她在夏天沸腾的水里，泡成软烂的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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