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声说：“有也没了。”</p>
她仿佛还有点恨意，“对啊，我当时就该告诉你，凭什么我一个人在医院，你给人家当新郎啊？”</p>
她冷声冷语往外蹦，“也不对，我应该生下来，让你为难，你不是最在乎你们家脸面么，多出个私生子永远成为你污点。”</p>
赵秉君先是有一丝松快，紧接着更深更重的愧疚和痛意席卷了他。</p>
他心脏涩意翻涌，滚了滚喉咙，沉沉说了句。</p>
“抱歉。”</p>
对面开始骂他，他任凭她骂，骂着骂着她就哭了起来，然后把电话挂了。</p>
赵秉君闭眼摁了摁鼻梁，抵墙缓了一会儿，走回包间开门的时候，手有点无力。</p>
像是劫后余生的疲惫感，变成一张揉皱的纸，全是无法修复的痕迹。</p>
他很清楚，刚那一下，是赵曦亭在报复他。</p>
让他尝一尝失控的感觉。</p>
这一招攻心，不可谓不狠。</p>
只怕这辈子他都很难忘记这一刻的情绪，恼怒，恐惧，愧疚，自责，席卷成巨型海啸，击溃他。</p>
或许午夜梦回，他还会想起那个孩子。</p>
见他进来。</p>
赵曦亭唇边卷着讥诮的笑，懒懒地看着人。</p>
赵曦亭左手手肘松落地抵着桌面，指间夹着烟，一会儿没动，几许灰落下来。</p>
他随意在衣服上弹了弹。</p>
他像是刚攻击完敌方的防御网，姿态松弛地继续盘问。</p>
“她在国内国外？嗯？”</p>
“国外的话，美国？英国？澳洲？”</p>
赵秉君已经冷静下来了，揉了揉太阳穴，手放下来，睁眼。</p>
“你要真有本事，自己找，但我也和你说清楚，我会继续帮她。”</p>
“今天算我们扯平。”</p>
赵曦亭神色寡淡，“你知道我们不一样的地方是什么吗？”</p>
他抬起头，平铺直叙，“你怂。”</p>
想要的不敢争。</p>
也很难护住人。</p>
赵曦亭太了解他这位兄长了。</p>
赵秉君是一个很谨慎的人，这样性格的人喜欢把不安全的炸弹全往眼皮底子底下搁，好随时处理。</p>
恰好他也有处理的能力。</p>
因此他哪里的关系网最密集，人就越可能往哪儿塞。</p>
孟秋的学历只能升不能降，全球顶尖大学就那么几所。</p>
有些没好大学的国家都不用猜。</p>
除非她自个儿要求换专业，那是有可能躲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p>
但小姑娘忙着跑路，估摸着有地儿去就行，哪儿想得了那么多。</p>
美国他常去，天南海北总有几个朋友，指不定哪个不小心，孟秋就在街头碰上。</p>
按赵秉君的性子，绝对不会把人送美国。</p>
除了美国，剩下的国家也没几个了。</p>
赵曦亭拧了烟，黑眸牢牢抓住赵秉君的表情，像抵了一把刀。</p>
“是不是英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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